《論語·公冶長》記載:“子曰:‘寧武子,邦有道,則知;邦無道,則愚。其知可及也,其愚不可及也。’”
其知可及也,其愚不可及也
以前一直以為“愚不可及”是愚蠢透頂?shù)囊馑?,后來在?a href='http://m.duncanbcholidayhome.com/guoxue/lunyu/' target='_blank'>論語》里讀到這個成語,才知原意大廂徑庭。
楊伯峻對“邦有道,則知;邦無道,則愚”一句的解釋是“寧武子在國家太平時節(jié),便聰明;在國家昏暗時節(jié),便裝傻。”
在國家太平時節(jié),便聰明;在國家昏暗時節(jié),便裝傻
應(yīng)該說,楊伯峻先生的解釋在文字上沒什么偏差。但問題是孔子用意深藏于文字背后。寧武子顯然是一位能夠體現(xiàn)孔子所推崇的人格理想的人物——當國家清明,國君有道時,你作為一位知識分子,便應(yīng)該順應(yīng)天時,輔國為民,去發(fā)揮你的聰明才智;但如果在國家昏昧、國君背道的情況下,你仍然逞能恃才,非要做出什么業(yè)績不可,也就是不以順應(yīng)天道為要,而以展示個人才華為先的話,你所做出的政治選擇必然是無原則的。因為你輔佐的國君是昏君、暴君,你的是一切選擇就只能是助紂為虐!
這時,我們就明白了寧武子的“愚不可及”并不是“愚蠢到家了”的意思,而是指“這種裝傻行為并不是很容易做得到的”。
“愚”——何以很難做到呢?因為人們“戀位”、“貪名”而且“圖利”。正因為“戀位”、“貪名”而且“圖利”,也就不管他所處的時代是清明還是昏昧,不管他面對的國王是明君還是暴君了。如果你真的顯得很“愚”,你又怎么能得到地位、獲得名望與收獲利益呢?
然而,在禮崩樂壞的時代里,究竟是為自己慶功重要,還是為無道之邦哀慟、堅持個人的操守更重要呢?
堅持個人的操守
“愚”就意味著犧牲自己的才華和機遇,這是不容易的。所以孔子才感慨寧武子“其知可及也,其愚不可及也”。
孔子在這里并不是反對入世?!墩撜Z·泰伯》上說:“天下有道則見,無道則隱。邦有道,貧且賤焉,恥也;邦無道,富且貴焉,恥也。”這就是說,當政治清明時,人們就應(yīng)該去施展抱負,發(fā)揮才能;但是,當政治黑暗之際,人們就不應(yīng)該去襄助邪惡勢力,而應(yīng)該聽憑它自生自滅。
孔子在此提出了一個嚴峻的人生命題:在政治昏昧時代,究竟是做一個“愚不可及”的人好呢,還是做一個“知不可取”的人好呢?
關(guān)鍵詞:論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