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養(yǎng)育華夏兒女

列傳·卷五十

作者:沈約 全集:宋書 來源:網(wǎng)絡(luò) [挑錯/完善]

  胡藩、劉康祖、垣護之、張興世

  胡藩,字道序,豫章南昌人也。祖隨,散騎常侍。父仲任,治書侍御史?;O少 孤,居喪以毀稱。太守韓伯見之,謂籓叔尚書少廣曰:“卿此侄當(dāng)以義烈成名?!?州府辟召,不就。須二弟冠婚畢,乃參郗恢征虜軍事。時殷仲堪為荊州刺史,籓外 兄羅企生為仲堪參軍,籓請假還,過江陵省企生。仲堪要籓相見,接待甚厚。籓因 說仲堪曰:“桓玄意趣不常,每怏怏于失職。節(jié)下崇待太過,非將來之計也?!敝?堪色不悅?;O退而謂企生曰:“倒戈授人,必至之禍。若不早規(guī)去就,后悔無及?!?玄自夏口襲仲堪,籓參玄后軍軍事。仲堪敗,企生果以附從及禍?;O轉(zhuǎn)參太尉、大 將軍、相國軍事。

  義旗起,玄戰(zhàn)敗將出奔,籓于南掖門捉玄馬控,曰:“今羽林射手猶有八百, 皆是義故西人,一旦舍此,欲歸可復(fù)得乎?”玄直以馬鞭指天而已,于是奔散相失。 追及玄于蕪湖,玄見籓,喜謂張須無曰:“卿州故為多士,今乃復(fù)見王叔治。”桑 落之戰(zhàn),籓艦被燒,全鎧入水潛行三十許步,方得登岸。義軍既迫,不復(fù)得西,乃 還家。

  高祖素聞籓直言于殷氏,又為玄盡節(jié),召為員外散騎侍郎,參軍軍事。從征鮮 卑,賊屯聚臨朐,籓言于高祖曰:“賊屯軍城外,留守必寡,今往取其城,而斬其 旗幟,此韓信所以克趙也?!备咦婺饲蔡瓷嘏c籓等潛往,既至,即克其城。賊見城 陷,一時奔走,還保廣固累月。將拔之夜,佐史并集,忽有鳥大如鵝,蒼黑色,飛 入高祖帳里,眾皆駭愕,以為不祥。籓起賀曰:“蒼黑者,胡虜之色,胡虜歸我, 大吉之祥也?!泵鞯コ?,陷之。從討盧循于左里,頻戰(zhàn)有功,封吳平縣五等子, 除正員郎。尋轉(zhuǎn)寧遠將軍、鄱陽太守。

  從伐劉毅。毅初當(dāng)之荊州,表求東道還京辭墓,去都數(shù)十里,不過拜闕。高祖 出倪塘?xí);O勸于坐殺毅,高祖不從。至是謂籓曰:“昔從卿倪塘之謀,無今舉 也?!庇謴恼魉抉R休之。復(fù)為參軍,加建武將軍,領(lǐng)游軍于江津。徐逵之?dāng)],高 祖怒甚,即日于馬頭岸渡江,而江津岸峭,壁立數(shù)丈,休之臨岸置陣,無由可登。 高祖呼籓令上,籓有疑色,高祖奮怒,命左右錄來,欲斬之。籓不受命,顧曰: “籓寧前死耳!”以刀頭穿岸,少容腳指,于是徑上,隨之者稍多。既得登岸,殊 死戰(zhàn),賊不能當(dāng),引退。因而乘之,一時奔散。

  高祖伐羌,假籓寧朔將軍,參太尉軍事,統(tǒng)別軍。至河?xùn)|,暴風(fēng)漂籓重艦渡北 岸,索虜牽得此艦,取其器物?;O氣厲心憤,率左右十二人,乘小船徑往河北。賊 騎五六百見籓來,并笑之?;O素善射,登岸射,賊應(yīng)弦而倒者十許人,賊皆奔退, 悉收所失而反。又遣籓及硃超石等追索虜于半城,虜騎數(shù)重,籓及超石所領(lǐng)皆割配 新軍,不盈五千,率厲力戰(zhàn),大破之。又與超石等擊姚業(yè)于蒲坂,超石失利退還, 籓收超石成舍資實,徐行而反,業(yè)不敢追。高祖還彭城,參相國軍事。時盧循余黨 與蘇淫賊大相聚結(jié),以為始興相。論平司馬休之及廣固功,封陽山縣男,食邑五百 戶。

  少帝景平元年,坐守東府,開掖門,免官,尋復(fù)其職。元嘉四年,遷建武將軍、 江夏內(nèi)史。七年,征為游擊將軍。到彥之北伐,南兗州刺史長沙王義欣進據(jù)彭城, 籓出戍廣陵,行府州事。轉(zhuǎn)太子左衛(wèi)率。十年,卒,時年六十二,謚曰壯侯。

  子隆世嗣,官至西陽太守。隆世卒,子乾秀嗣?;O庶子六十人,多不遵法度。 籓第十四子遵世,為臧質(zhì)寧遠參軍,去職還家,與孔熙先同逆謀,高祖以籓功臣, 不欲顯其事,使江州以他事收殺之。二十四年,籓第十六子誕世、第十七子茂世率 群從二百余人攻破郡縣,殺太守桓隆之、令諸葛和之,欲奉庶人義康。值交州刺史 檀和之至豫章,討平之。誕世兄車騎參軍新興太守景世、景世弟寶世,詣廷尉歸罪, 并徙遠州。乾秀奪國。世祖初,徙者并得還。

  劉康祖,彭城呂人,世居京口。伯父簡之,有志干,為高祖所知。高祖將謀興 復(fù),收集才力之士,嘗再造簡之,值有賓客。簡之悟其意,謂弟虔之曰:“劉下邳 頻再來,必當(dāng)有意。既不得共語,汝可試往見之?!奔戎?,高祖已克京城,虔之即 便投義。簡之聞之,殺耕牛,會聚徒眾,率以赴高祖。簡之歷官至通直常侍,少府, 太尉咨議參軍。簡之弟謙之,好學(xué),撰《晉紀》二十卷;義熙末,為始興相。東海 人徐道期流寓廣州,無士行,為僑舊所陵侮。因刺史謝欣死,合率群不逞之徒作亂, 攻沒州城,殺士庶素憾者百余,傾府軍、招集亡命,出攻始興。謙之破走之,進平 廣州,誅其黨與,仍行州事。即以為振威將軍、廣州刺史。后為太中大夫。虔之誕 節(jié),不營產(chǎn)業(yè),輕財好施。高祖西征司馬休之、魯宗之等,遣參軍檀道濟、硃超石 步騎出襄陽,虔之時為江夏相,率府郡兵力出涢城,屯三連,立橋聚糧以待。道濟 等積日不至,為宗之子軌所襲,眾寡不敵。參軍孫長庸流涕勸還軍,虔之厲色曰: “我仗順伐罪,理無不克。如其不幸,命也?!睉?zhàn)敗見殺,追贈梁、秦二州刺史, 封新康縣男,食邑五百戶。

  康祖,虔之子也,襲封,為長沙王義欣鎮(zhèn)軍參軍,轉(zhuǎn)員外散騎侍郎。便弓馬, 膂力絕人,在閭里不治士業(yè),以浮蕩扌莆酒為事。每犯法,為郡縣所錄,輒越屋逾 墻,莫之能禽。夜入人家,為有司所圍守,康祖突圍而去,并莫敢追。因夜還京口, 半夕便至。明旦,守門詣府州要職。俄而建康移書錄之,府州執(zhí)事者并證康祖其夕 在京口,遂見無恙。前后屢被糾劾,太祖以勛臣子,每原貸之。為員外郎十年,再 坐摴扌莆戲免。

  轉(zhuǎn)太子左積弩將軍,隨射聲校尉裴方明西征仇池,與方明同下廷尉,康祖免官。 頃之,世祖為豫州刺史,鎮(zhèn)歷陽,以康祖為征虜中兵參軍,既被委任,折節(jié)自修。 轉(zhuǎn)太子翊軍校尉。久之,遷南平王鑠安蠻府司馬。元嘉二十七年春,索虜托拔燾親 率大眾攻圍汝南,太祖遣諸軍救援,康祖總統(tǒng)為前驅(qū)。軍次新蔡,與虜戰(zhàn),俱前百 余里,濟融水。虜眾大至,奮擊破之,斬偽殿中尚書任城公乞地真,去縣瓠四十里, 燾燒營退走。轉(zhuǎn)左軍將軍。

  太祖欲大舉北伐,康祖以歲月已晚,請待明年。上以河北義徒并起,若頓兵一 周,沮向義之志,不許。其年秋,蕭斌、王玄謨、沈慶之等入河,康祖率豫州軍出 許、洛。玄謨等敗歸,虜引大眾南度。南平王鑠在壽陽,上慮為所圍,召康祖速反。 康祖回軍,未至壽陽數(shù)十里,會虜永昌王庫仁真以長安之眾八萬騎,與康祖相及于 尉武??底娣灿邪饲耍姼焙⒅缴揭离U,間行取至。康祖怒曰:“吾受命 本朝,清蕩河洛??芙褡运停粡?fù)遠勞王師,犬羊雖多,實易摧滅。吾兵精器練, 去壽陽裁數(shù)十里,援軍尋至,亦何患乎!”乃結(jié)車營而進。虜四面來攻,大戰(zhàn)一日 一夜,殺虜填積。虜分眾為三,且休且戰(zhàn),以騎負草燒車營??底媛蕝枌⑹?,無不 一當(dāng)百,虜死者太半。會矢中頸死,于是大敗,舉營淪覆,為虜所殺盡,自免者裁 數(shù)十人。虜傳康祖首示彭城,面如生。

  胡盛之為虜生禽,托跋燾寵之,常在左右。盛之有勇力,初為長沙王義欣鎮(zhèn)軍 參軍督護,討劫譙郡,縣西劫有馬步七十,逃隱深榛,盛之挺身獨進,手斬五十八 級。

  二十八年,詔曰:“康祖班師尉武,戎律靡忒。對眾以寡,殲殄太半。猛氣云 騰,志申力屈,沒世徇節(jié),良可嘉悼。宜加甄寵,以旌忠烈??少浺嬷荽淌?,謚曰 壯男。”傳國至齊受禪,國除。

  垣護之,字彥宗,略陽桓道人也。祖敞,仕苻氏,為長樂國郎中令。慕容德入 青州,以敞為車騎長史。德兄子超襲偽位,伯父遵、父苗復(fù)見委任。遵為尚書,苗 京兆太守。高祖圍廣固,遵、苗逾城歸降,并以為太尉行參軍。太祖元嘉中,遵為 員外散騎常侍,苗屯騎校尉。

  護之少倜儻,不拘小節(jié),形狀短陋,而氣干強果。從高祖征司馬休之,為世子 中軍府長史,兼行參軍。永初中,補奉朝請。元嘉初,為殿中將軍。隨到彥之北伐, 彥之將回師,護之為書諫曰:“外聞節(jié)下欲回師反旆,竊所不同。何者?殘?zhí)斘吠?望風(fēng)奔迸,八載侵地,不戰(zhàn)克復(fù)。方當(dāng)長驅(qū)朔漠,窮掃遺丑,況乃自送,無假遠勞。 宜使竺靈秀速進滑臺助硃修之固守,節(jié)下大軍進擬河北,則牢、洛游魂,自然奔退。 且昔人有連年攻戰(zhàn),失眾乏糧者,猶張膽爭前,莫肯輕退。況今青州豐穰,濟漕流 通,士馬飽逸,威力無損。若空棄滑臺,坐喪成業(yè),豈是朝廷受任之旨?!睆┲?納,散敗而歸。太祖聞而善之,以補江夏王義恭征北行參軍、北高平太守。以載禁 物系尚方,久之蒙宥。又補衡陽王義季征北長流參軍,遷宣威將軍、鐘離太守。

  隨王玄謨?nèi)牒?,玄謨攻滑臺,護之百舸為前鋒,進據(jù)石濟;石濟在滑臺西南百 二十里。及虜救至,又馳書勸玄謨急攻,曰:“昔武皇攻廣固,死沒者亦眾。況事 殊曩日,豈得計士眾傷疲,愿以屠城為急?!辈粡?。玄謨敗退,不暇報護之。護之 聞知,而虜悉已牽玄謨水軍大艚,連以鐵鎖三重斷河,欲以絕護之還路。河水迅急, 護之中流而下,每至鐵鎖,以長柯斧斷之,虜不能禁。唯失一舸,余舸并全。留戍 靡溝城。還為江夏王義恭驃騎戶曹參軍,戍淮陰。加建武將軍,領(lǐng)濟北太守。率二 千人復(fù)隨張永攻確磝,先據(jù)委栗津。虜杜道俊與偽尚書伏連來援確磝,護之拒之, 賊因引軍東去。蕭思話遣護之迎軍至梁山,偽尚書韓元興率精騎卒至,護之依險拒 戰(zhàn),斬其都軍長史,甲首數(shù)十,賊乃退。思話將引還,誑護之云:“沈慶之救軍垂 至,可急于濟口立橋?!弊o之揣知其意,即分遣白丁。思話復(fù)令度河戍乞活堡以防 追軍。

  三十年春,太祖崩,遷屯歷下。聞世祖入討,率所領(lǐng)馳赴,上嘉之,以為督冀 州青州之濟南樂安太原三郡諸軍事、寧遠將軍、冀州刺史。孝建元年,南郡王義宣 反,兗州刺史徐遺寶,護之妻弟也。遠相連結(jié),與護之書,勸使同逆。護之馳使以 聞。遺寶時戍湖陸,護之留子恭祖守歷城,自率步騎襲遺寶。道經(jīng)鄒山,破其別戍。 未至湖陸六十里,遺寶焚城西走。袞土既定,征為游擊將軍。

  隨沈慶之等擊魯爽,加輔國將軍。義宣率大眾至梁山,與王玄謨相持。柳元景 率護之及護之弟詢之、柳叔仁、鄭琨等諸軍,出鎮(zhèn)新亭。玄謨見賊強盛,遣司馬管 法濟求救甚急。上遣元景等進據(jù)南州,護之水軍先發(fā)。賊遣將龐法起率眾襲姑孰, 適值護之、鄭琨等至,奮擊,大破之,斬獲及投水死略盡。玄謨馳信告元景曰: “西城不守,唯余東城,眾寡相懸,請退還姑孰,更議進取。”元景不許,將悉眾 赴救,護之勸分軍援之。元景然其計,乃以精兵配護之赴梁山。及戰(zhàn),護之見賊舟 艦累沓,謂玄謨曰:“今當(dāng)以火平之?!奔词龟犞鲝堈劦葻\艦,風(fēng)猛水急,賊軍 以此奔散。梁山平,護之率軍追討,會硃修之已平江陵,至尋陽而還。遷督徐袞二 州豫州之梁郡諸軍事、寧朔將軍、徐州刺史,封益陽縣侯。食邑千戶。

  弟詢之,驍敢有氣力,元兇夙聞其名,以副輔國將軍張柬。時張超首行大逆, 亦領(lǐng)軍隸柬。詢之規(guī)殺之,慮柬不同,柬宿有此志,又未測詢之同否,互相觀察。 會超來論事,柬色動,詢之覺之,即共定謀,遣信召超。超疑之不至,改宿他所。 詢之不知其移,徑斫之,殺其仆于床,因與柬南奔。柬溺淮死,詢之得至。時世祖 已即位,以為積弩將軍。梁山之役力戰(zhàn),為流矢所中。死,追贈冀州刺史。

  二年,護之坐論功挾私,免官。復(fù)為游擊將軍。俄遷大司馬,輔國將軍,領(lǐng)南 東海太守。未拜,復(fù)督青冀二州諸軍事、寧遠將軍、青冀二州刺史,鎮(zhèn)歷城。明年, 進號寧朔將軍。進督徐州之東莞東安二郡軍事。世祖以歷下要害,欲移青州并鎮(zhèn)歷 城。議者多異。護之曰:“青州北有河、濟,又多陂澤,非虜所向。每來寇掠,必 由歷城,二州并鎮(zhèn),此經(jīng)遠之略也。北又近河,歸順者易,近息民患,遠申王威, 安邊之上計也?!庇墒撬於?。

  大明三年,征為右衛(wèi)將軍,還,于道聞司空竟陵王誕于廣陵反叛,護之即率部 曲受車騎大將軍沈慶之節(jié)度。事平,轉(zhuǎn)西陽王子尚撫軍司馬、臨淮太守。明年,出 為使持節(jié)、督豫司二州諸軍事、輔國將軍、豫州刺史、淮南太守。復(fù)隸沈慶之伐西 陽蠻。護之所蒞多聚斂,賄貨充積。七年,坐下獄,免官。明年,復(fù)起為太中大夫。 未拜,其年卒,時年七十,謚曰壯侯。前廢帝永光元年,追贈冠軍將軍、豫州刺史。

  子承祖嗣。承祖卒,子顯宗嗣。齊受禪,國除。護之次子恭祖,勇果有父風(fēng)。 太宗泰始初,以軍功為梁、南秦二州刺史。

  遵子閬,元嘉中,為員外散騎侍郎。母墓為東阿寺道人曇洛等所發(fā),閬與弟殿 中將軍閎共殺曇洛等五人,詣官歸罪,見原。閬,大明三年,自義興太守為寧朔將 軍、兗州刺史,為竟陵王誕所殺。追贈征虜將軍,刺史如故。閎,順帝升明末,右 衛(wèi)將軍。

  張興世,字文德,竟陵竟陵人也。本單名世,太宗益為興世。少時家貧,南郡 宗珍之為竟陵郡,興世依之為客。竟陵舊置軍府,以補參軍督護,不就。白衣隨王 玄謨伐蠻,每戰(zhàn),輒有禽獲,玄謨舊部曲諸將不及也,甚奇之。興世還都,白太祖, 稱其膽力。后隨世祖鎮(zhèn)尋陽,以補南中參軍督護。入討元兇,隸柳元景為前鋒。事 定,轉(zhuǎn)員外將軍,領(lǐng)從隊。南郡王義宣反,又隨玄謨出梁山,有戰(zhàn)功。除建平王宏 中軍行參軍,領(lǐng)長刀。又隸西平王子尚為直衛(wèi)。坐從子尚入臺,棄仗游走,下獄, 免官。復(fù)以白衣充直衛(wèi)。

  大明末,除員外散騎侍郎,仍除宣威將軍、隨郡太守。未行,太宗即位,四方 反叛。進興世號龍驤將軍,領(lǐng)水軍,距南賊于赭圻。筑二城于湖口,偽龍驤將軍陳 慶領(lǐng)舸于前為游軍。興世率龍驤將軍佼長生、董凱之攻克二城,因擊慶,慶戰(zhàn)大敗, 投水死者數(shù)千人。時臺軍據(jù)赭圻,南賊屯鵲尾,相持久不決。興世建議曰:“賊據(jù) 上流,兵強地勝。我今雖相持有余,而制敵不足。今若以兵數(shù)千,潛出其上,因險 自固,隨宜斷截,使其首尾周遑,進退疑沮,中流一梗,糧運自艱。制賊之奇,莫 過于此?!鄙蜇?、吳喜并贊其計。時豫州刺史殷琰之據(jù)壽陽同逆,為劉勔所攻, 南賊遣龐孟虬率軍助琰,劉勔遣信求援甚急。建安王休仁欲遣興世救之,問沈攸之。 攸之曰:“孟虬蟻寇,必?zé)o能為。遣別將馬步數(shù)千,足以相制。若有意外,且以江 西餌之。上流若捷,不憂不殄。興世之行,是安危大機,必不可輟?!蹦饲捕畏饦s 等援勔。

  興世欲率所領(lǐng)直取大雷,而軍旅未集,不足分張。會薛索兒平定,太宗使張永 以步騎五千留戍盱眙,余眾二萬人悉遣南討。山陽又尋平。征阮佃夫所領(lǐng)諸軍,悉 還南伐,眾軍大集。乃分戰(zhàn)士七千配興世,興世乃令輕舸溯流而上,旋復(fù)回還,一 二日中,輒復(fù)如此,使賊不為之備。劉胡聞興世欲上,笑之曰:“我尚不敢越彼下 取揚州,張興世何物人,欲輕據(jù)我上!”興世謂攸之等曰:“上流唯有錢溪可據(jù), 地既險要,江又甚狹,去大眾不遠,應(yīng)赴無難。江有洄洑,船下必來泊,岸有橫浦, 可以藏船舸,二三為宜?!蹦艘苟珊冢六o頭,因復(fù)回下疑之。其夜四更,值風(fēng), 仍舉颿直前。賊亦遣胡靈秀諸軍,于東岸相翼而上。興世夕住景江浦宿,賊亦不進。 夜?jié)撉颤S道標領(lǐng)七十舸,徑據(jù)錢溪,營立城柴。明旦,興世與軍齊集。停一宿,劉 胡自領(lǐng)水步二十六軍平旦來攻。將士欲迎擊之,興世禁曰:“賊來尚遠,而氣盛矢 驟,驟既力盡,盛亦易衰,此曹劌之所以破齊也?!绷顚⑹坎坏猛齽?,治城如故。 俄而賊來轉(zhuǎn)近,舫入洄洑,興世乃命壽寂之、任農(nóng)夫率壯士數(shù)百擊之,眾軍相繼進, 胡于是敗走。斬級數(shù)百,投水者甚眾,胡收軍而下。

  時興世城壘未固,司徒建安王休仁慮賊并力更攻錢溪,欲分其形勢,命沈攸之、 吳喜、佼長生、劉靈遺等以皮艦二十,攻賊濃湖,苦戰(zhàn)連日,斬獲千數(shù)。是日,劉 胡果率眾軍,欲更攻興世。未至錢溪數(shù)十里,袁顗以濃湖之急遽追之,錢溪城柴由 此得立。賊連戰(zhàn)轉(zhuǎn)敗,興世又遏其糧道,尋陽遣運至南陵,不敢下,賊眾漸饑。劉 胡乃遣顗安北府司馬、偽右軍沈仲玉領(lǐng)千人步取南陵,迎接糧運。仲玉至南陵,領(lǐng) 米三十萬斛,錢布數(shù)十舫,豎榜為城,規(guī)欲突過。行至貴口,不敢進,遣間信報胡, 令遣重軍援接。興世、壽寂之、任農(nóng)夫、李安民等三千人至貴口擊之,與仲玉相值。 交戰(zhàn)盡日,仲玉走還顗營,悉虜其資實;賊眾大敗,胡棄軍遁走,顗仍亦奔散。興 世率軍追討,與吳喜共平江陵。遷左軍將軍,尋為督豫司二州南豫州之梁郡諸軍事, 封作唐縣侯,食邑千戶。征為游擊將軍。

  海道北伐,假輔國將軍,加節(jié)置佐,無功而還。四年,遷太子右衛(wèi)率,又以本 官領(lǐng)驍騎將軍,與左衛(wèi)將軍沈攸之參員置。五年,轉(zhuǎn)左衛(wèi)將軍。六年,中領(lǐng)軍劉勔 當(dāng)鎮(zhèn)廣陵,興世權(quán)兼領(lǐng)軍。泰豫元年,為持節(jié)、督雍梁南北秦郢州之竟陵隨二郡諸 軍事、冠軍將軍、雍州刺史,尋加寧蠻校尉。桂陽王休范反,興世遣軍赴朝廷,未 發(fā)而事平。進號征虜將軍。廢帝元徽三年,征為通直散騎常侍、左衛(wèi)將軍。五年, 以疾病,徙光祿大夫,常侍如故。順帝升明二年,卒,時年五十九。追贈本官。

  興世居臨沔水,沔水自襄陽以下,至于九江,二千里中,先無洲嶼。興世初生, 當(dāng)其門前水中,一旦忽生洲,年年漸大,及至興世為方伯,而洲上遂十余頃。父仲 子,由興世致位給事中。興世欲將往襄陽,愛戀鄉(xiāng)里,不肯去。嘗謂興世:“我雖 田舍老公,樂聞鼓角,可送一部,行田時吹之?!迸d世素恭謹畏法憲,譬之曰: “此是天子鼓角,非田舍老公所吹?!迸d世欲拜墓,仲子謂曰:“汝衛(wèi)從太多,先 人必當(dāng)驚怖?!迸d世減撤而后行。

  興世子欣業(yè),當(dāng)嗣封,會齊受禪,國除。

  史臣曰:兵固詭道,勝在用奇。當(dāng)二帝爭雄,天人之分未決,南北連兵,相厄 而不得進者,半歲矣。蓋乃趙壁拔幟之機,官渡熸師之日,至于鵲浦投戈,實興世 用奇之力也。建旆垂組,豈徒然哉!

關(guān)鍵詞:宋書,列傳

解釋翻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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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胡藩字道序,豫章南昌人,他祖父胡隨,官至散騎常侍。父親胡仲任,官至治書侍御史。

  胡藩很小便死了父母,在喪事期間非常悲痛,以此著名。太守韓伯看見他,對他的叔父尚書胡少廣說:“你的這個侄兒一定會以義氣成名?!北局荼靖髡{(diào)他,他沒有應(yīng)任,等待兩個弟弟結(jié)婚后,他才當(dāng)郗恢的征虜軍事。當(dāng)時殷仲堪當(dāng)荊州刺史,胡藩的舅兄羅企生當(dāng)仲堪的參軍,胡藩請假回家,經(jīng)過江陵,探望企生。殷仲堪邀請胡藩相見,接待他很隆重。胡藩趁便勸說殷仲堪:“桓玄意氣不凡,每每不滿于他的職務(wù),足下對他太好,恐怕不利于將來。”仲堪臉上頓時露出不愉快的神色。胡藩退回對羅企生說:“倒著戰(zhàn)戈給人一定會招致大禍。如果不早點打算避開,后悔就來不及了。”桓玄從夏口襲擊殷仲堪,胡藩當(dāng)桓玄的參后軍軍事。殷仲堪失敗,羅企生果然因為跟從殷仲堪而遇到災(zāi)難。胡藩則轉(zhuǎn)任參太尉、大將軍和相國軍事。

  劉裕的起義開始,桓玄被擊敗準備出逃,胡藩在南掖門拉住桓玄的馬韁繩說:“今日羽林射箭能手還有八百人,他們都是桓家老部下,又是西楚人氏,一旦不利用他們,想回去哪有什么可能呢?”桓玄只用馬鞭指著天說天命而已。于是胡藩和桓玄逃散分開。他到蕪湖追趕上桓玄,桓玄看見胡藩,高興地對張須無說:“你們州本來很多義士,今日又見到王叔治?!鄙B渲輵?zhàn)役中,胡藩的船被燒,他穿著一身鎧甲潛入水中行走三十余步,才得登岸。起義軍逼近,胡藩不能向西,于是回家。高祖一向聽說胡藩對殷仲堪講真話,又為桓玄盡忠,召他為員外散騎侍郎、參鎮(zhèn)軍軍事。

  胡藩隨同征討南燕慕容越,敵人屯駐臨朐,胡藩對高祖說:“敵人屯兵城外,留下的守兵必然很少,現(xiàn)在前往攻城,敵兵看見城池陷落,必定一下子逃散,這也是韓信擊敗趙兵的法子。”高祖于是派檀韶和胡藩暗中前進,宋軍一到,便攻下臨朐城,燕兵一時間逃跑,回保廣固城幾個月。廣固將攻拔的夜晚,宋軍將佐都在座,突然有一只像鵝一樣的青黑色的大烏鴉,飛入高祖的軍帳,眾人都非常驚駭,以為是不祥之兆。胡藩上前祝賀道:“青黑的顏色,正是胡人的顏色,胡人投降我們,這正是大吉的征兆?!钡诙煸绯浚诬姽コ?,拔下了廣固。胡藩又隨同討伐在左里的盧循,連續(xù)戰(zhàn)斗都有軍功,被封為吳平縣五等子爵,任正員郎。不久轉(zhuǎn)任寧遠將軍、鄱陽太守。

  胡藩又隨同討伐劉毅。劉毅當(dāng)初到荊州,上表請求走東面回到京口,辭別先人廬墓,離都城幾十里,不到皇宮拜謁而過。高祖到倪塘?xí)妱⒁?。胡藩勸高祖在會見中殺了劉毅,高祖沒同意。高祖到這時對胡藩說:“當(dāng)年如果聽從你在倪塘的計策,就不需要今日的行動了?!焙蛛S同征伐司馬休之,再當(dāng)參軍,加號建武將軍,在江津一帶率領(lǐng)游軍。徐逵之?dāng)⊥?,高祖非常憤怒,?dāng)天便在馬頭岸渡長江,但江岸險峭,聳立幾丈高,司馬休之在岸邊布陣,官軍無法上岸。高祖叫胡藩馬上上岸,胡藩有些猶豫,高祖更加憤怒,叫左右的人把胡藩捆來,想將他斬首。胡藩不接受砍頭的軍令,回過頭來說:“胡藩寧愿上前戰(zhàn)死!”他用刀頭鑿岸壁,稍微能容腳掌,于是直接登上,隨他上岸的人稍稍多起來。官軍登岸之后,都拼死奮戰(zhàn),司馬休之的部隊擋不住,只好退卻,官兵乘機追擊,司馬氏部隊瞬間逃散。

  高祖征討后秦姚泓,暫任胡藩為寧朔將軍、參太尉軍事,統(tǒng)率一支獨立的部隊。到河?xùn)|,大風(fēng)把胡藩的船只吹到北岸,魏人牽住這些船只,拿取其中的器物。胡藩非常憤怒,帶身邊十二人,乘小船直駛河北。敵人騎兵五六百看見胡藩都笑他膽大。胡藩向來會射箭,登上河岸便射擊敵人,敵人應(yīng)聲而倒的有十來人,其他的人便連忙奔逃,胡藩把失落的船只物品全部收回。劉裕又派胡藩和朱超石等人追擊在半城的魏人,魏人騎兵幾層包圍宋兵,胡藩和朱超石帶的都是剛分配的新兵,不滿五百人,但他們率兵激戰(zhàn),大敗敵軍。又和朱超石等人進擊在蒲坂的姚業(yè),朱超石敗而退回。胡藩收集朱超石丟下的器械物資,慢慢地退回,姚業(yè)不敢追擊。

  高祖回到彭城,胡藩當(dāng)參相國軍事。當(dāng)時盧循余黨和蘇淫等亡命徒相互勾結(jié),用蘇淫為始興相。高祖因平定打敗司馬休之和攻廣固的功勞,封胡藩為陽山縣男,食邑五百戶。少帝景平元年(423),胡藩因為防守東府,擅自打開邊門,被免去官職,不久又恢復(fù)他的職位。元嘉四年(427)胡藩遷任建武將軍、江夏內(nèi)史。七年(430)被征調(diào)為游擊將軍。到彥之北伐,南兗州刺史、長沙王劉義欣進據(jù)彭城,胡藩出外戍守廣陵,代管州府事務(wù)。又轉(zhuǎn)任太子左衛(wèi)帥。十年(433),胡藩逝世,享年六十二歲,被謚為壯侯。他的兒子胡隆世繼承他的職位。隆世去世,兒子胡乾秀繼承。胡藩非正妻生的兒子有六十人,多數(shù)不遵守法紀。

  垣護之字彥宗,略陽桓道人。祖父垣敞,在苻堅的先秦作官,當(dāng)長樂國郎中令。慕榮德進入青州,用垣敞為車騎長史。慕榮德的哥哥的兒子慕榮超繼承慕榮德的偽帝位。垣護之的伯父垣遵、父親垣苗再被委用,垣遵當(dāng)尚書、垣苗當(dāng)京兆太守。高祖圍攻廣固,垣遵、垣苗越城投降,高祖都把他們?nèi)螢樘拘袇④?。太祖元嘉年中,垣遵?dāng)員外散騎常侍,垣苗為屯騎校尉。

  垣護之少時瀟灑不俗、不拘小節(jié),身材矮小,相貌丑陋,但氣概過人,果敢能干。他隨從高祖征討司馬休之,當(dāng)世子中軍府長史,兼行參軍。永初年中,補任奉朝請。元嘉初年,當(dāng)?shù)钪袑④姡S同到彥之北伐,彥之將要退兵,護之寫信勸諫說:“外面?zhèn)髡f足下想回軍返國,我有不同的看法。為什么呢?殘余的敵人怕我們,望風(fēng)而逃,八年來侵占我們的地盤,不經(jīng)戰(zhàn)斗便收復(fù)了。我們應(yīng)該長驅(qū)漠北,窮追殘余的胡虜。況且他們自動送死,不需我們遠遠地攻擊。應(yīng)該叫竺靈秀快速前進到滑臺幫助朱修之固守,足下的大軍前抵黃河以北,那虎牢、洛陽一帶的敵人,自然退逃。當(dāng)年有人連年作戰(zhàn),損兵折將,糧食缺乏,仍然放膽前行,不肯輕易退卻。況且今年青州豐收,濟河漕運流通,士兵吃得飽,戰(zhàn)馬養(yǎng)得好,威力沒有受到損傷。如果丟棄滑臺,白白地喪失已成功業(yè),怎能符合朝廷給你的旨意呢?”到彥之沒有采納這個意見,敗逃而歸。太祖聽說垣護之進諫之事,很是稱贊。用垣護之補任為江夏王劉義恭的北行參軍、北高平太守。因為偷運被禁止的物品,垣護之被逮捕入獄,不久被釋放。又補任衡陽王劉義季征北長流參軍,遷任宣威將軍、鐘離太守。

  垣護之隨同王玄謨進入黃河,王玄謨進攻滑臺,垣護之的一百多只軍艦作先鋒,進據(jù)石濟戍壘。石濟在滑臺西南一百二十里處。到魏國援兵快到時,垣護之又派人帶信給王玄謨,叫他馬上進攻,說:“當(dāng)年武帝進攻廣固,死傷也很多。況且目前情勢與當(dāng)年不同,怎么能過多地考慮士兵的傷亡。我希望盡快攻下該城?!蓖跣儧]聽從。玄謨敗北,沒時間報知垣護之。垣護之聽說,魏兵已把王玄謨的水兵大船全部用鐵鏈連住,布成三道,截斷黃河,想堵住垣護之的退路。此時,黃河水流很急,垣護之從河流中飛速東下,每遇鐵鏈,便用長柄巨斧砍斷,敵人擋不住。垣護之只丟下一只小船,其余戰(zhàn)船都完好無損。他留下戍守靡溝城。

  回來后,當(dāng)江夏王劉義恭驃騎戶曹參軍,戍守淮陰。加號建武將軍,兼領(lǐng)洛北太守。他率二千人再隨張永進攻石高石敖。先占據(jù)委粟津。敵人杜道鯭和尚書伏連來援助,垣護之拒擊敵人,敵人于是退兵向東。蕭思話派垣護之到梁山迎接大軍,敵人尚書韓元興率領(lǐng)精兵突然襲來,垣護之憑借險要的地勢抵抗,殺敵都軍長史,兵士幾千人,敵人才退。蕭思話準備退回,騙垣護之說:“沈慶之救兵將至,應(yīng)該馬上在濟口建橋?!痹o之知道蕭思話的真意,馬上分派百姓建橋。蕭思話再派他渡過黃河戍守乞活堡,防守魏人追兵。

  元嘉三十年(453)春天,太祖被殺,垣護之回兵屯駐歷下。聽說世祖入京討伐元兇劉邵。垣護之帶領(lǐng)部下連忙回援,世祖很贊賞。用他當(dāng)冀州、青州的濟南、樂安、太原三郡諸軍事、寧遠將軍、冀州刺史。

  孝建元年(454),南郡王劉義宣造反。兗州刺史徐遺寶是垣護之的舅兄,遠遠地相互連結(jié),寫信給垣護之,勸他擁戴劉義宣。垣護之派人把這事告訴世祖。遺寶當(dāng)時戍守湖陸,垣護之留下兒子垣恭祖戍守歷城,親自率步兵和騎兵襲擊徐遺寶,路過鄒山,襲敗徐遺寶的分支戍城部隊。到湖陸約六十里處,徐遺寶燒城西逃。

  兗州平定,垣護之被調(diào)為游擊將軍,隨同沈慶之等進擊魯爽,加號輔國將軍。劉義宣率大兵抵達梁山,和王玄謨相僵持。柳元景率領(lǐng)垣護之及其弟弟垣詢之、柳叔仁、鄭琨等部隊出鎮(zhèn)新亭。王玄謨看見敵人很強盛,派司馬管法濟求援,非常急迫。世祖派柳元景等人進據(jù)南州,垣護之的水兵先行。敵人派將領(lǐng)龐法起率兵襲擊姑孰,恰遇垣護之、鄭琨等人來了。垣護之等奮勇攻擊,大敗敵兵,殺死很多敵人,其余都跳水被淹死。王玄謨又派人告訴柳元景說:“西城守不住,只剩下東城。敵眾我寡,非常懸殊。我請求退還姑孰,再談進攻?!绷安淮饝?yīng),帶領(lǐng)所有的兵馬前來赴救。垣護之勸元景分兵援助,元景同意他的計策。于是把精兵配給垣護之,抵達梁山。到戰(zhàn)斗爆發(fā),垣護之看到敵人船艦連接,對王玄謨說:“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以火焚燒敵人船艦?!北泷R上派隊長張談等燒燃敵人船只。風(fēng)很大,火很急,敵人因此逃散。梁山平定,垣護之率兵追時,恰會朱修之已平定江陵,到尋陽便返回了。垣護之遷任督徐、兗二州和豫州的梁郡諸軍事、寧朔將軍、徐州刺史,封爵益陽縣侯,食邑一千戶。

  他的弟弟垣詢之,驍勇有力氣。劉邵一向聽說這個名聲,叫垣詢之作輔國將軍張柬的副將。當(dāng)時張超最先向文帝開刀,也帶兵屬于張柬管轄。垣詢之想殺張超,擔(dān)心張柬不同意。其實張柬內(nèi)心也有這個打算,但又不知垣詢之的真心,互相暗中觀察。恰會張超來議事情。張柬顏色有變,垣詢之覺察到了,便共同商議對策,派人召來張超。張超懷疑,不來,改住其他地方。垣詢之不知張超已遷移別處,直接到張超的住處殺他。結(jié)果只在張超的床上殺了他的仆人,于是只好和張柬南逃。張柬落入秦淮河淹斃。垣詢之保住性命。當(dāng)時世祖已登位稱帝,用垣詢之當(dāng)積弩將軍。梁山之戰(zhàn),垣詢之奮戰(zhàn)不顧,被飛箭射中,死了,被追認為冀州刺史。

  二年(455),垣護之因為仗著有功而報私仇,被免去官職。后又再當(dāng)游擊將軍。不久,遷任大司馬、輔國將軍,領(lǐng)南東海太守。還未赴任,再當(dāng)督青、冀二州諸軍事、寧遠將軍、青冀二州刺史,鎮(zhèn)守歷城。第二年(456),加號寧朔將軍,督徐州的東莞和東安二郡諸軍事。世祖認為歷下是要害之地,想遷移青州治所共同鎮(zhèn)守歷城,朝廷建議不一。垣護之說:“青州北有黃河濟水,又有很多草陂沼澤,不是敵人想進攻的地方。他們每次來侵略,必經(jīng)歷城。兩州同時鎮(zhèn)守于此,這是長遠的計策。北邊又鄰近黃河,歸順投誠的人比較容易。近則消除人民的禍患,遠則揚國家的威風(fēng),這是安定邊防的妙計。”于是這個決定才被確定下來。

  大明三年(459),垣護之被調(diào)任右衛(wèi)將軍。還京路上聽說司空竟陵王劉誕反叛,垣護之馬上率部下接受車騎大將軍沈慶之指揮。劉誕被消滅后,垣護之轉(zhuǎn)任西陽王劉子尚撫軍司馬、臨淮太守。第二年出外當(dāng)使持節(jié)、督豫司二州諸軍事、輔國將軍、豫州刺史、淮南太守。再隸屬沈慶之討伐西陽蠻。護之所到任地,喜歡搜刮民財,錢物充滿。七年(463),因此被投到監(jiān)獄,免去官職。第二年(464),再起任為太中大夫,還未到任,當(dāng)年去世,享年七十歲,被謚為壯侯。前廢帝永光元年(465),被追認為冠軍將軍、豫州刺史。

  他的兒子垣承祖繼承爵位,承祖去世,兒子垣顯宗繼位。齊國建立,封爵被取消。護之的次子恭祖,勇毅果敢,有父親的遺風(fēng)。太宗泰始初年,因戰(zhàn)功當(dāng)上了梁、南秦二州刺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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