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超,五代高僧后梁龍德二年(922年)來到山東無棣縣開元寺(疑大覺寺另名。開元二十六年,即738年,唐玄宗敕令各州具代表性之佛寺與道觀改稱開元寺或開元觀,而新建立者亦以‘開元’命名,作為國家統(tǒng)制佛、道二教之機關(guān)。),掛錫開元寺,在寺東北隅另創(chuàng)一院,弘講經(jīng)論。一住20余年,宣講經(jīng)、論各30多遍。后漢乾祐二年(949),七十三歲逝,僧臘三十五。具荼毗禮,收舍利二百余顆分施之。外緘五十顆,于本院起塔以葬之。
恒超法師,俗姓馮,范陽人(今北京一帶)也。祖、父世修儒道,家巨富。恒超秉承家風,自小攻讀詩書,15歲時已通《六經(jīng)》,尤其擅長《風騷》。所作詩賦,辭調(diào)清新,遠近流傳。后來偶閱佛經(jīng),豁然開悟,接受了人生富貴如同泡影,唯有佛教可使人獲得解脫的道理,遂出家為僧。
恒超治學的特點是把儒、道的思想與佛教教義結(jié)合起來,特別重視氣節(jié),鄙視名利,保持著淡泊超脫的胸襟。后梁龍德二年(922年),他來到山東無棣縣。此地鄰接孔孟故鄉(xiāng)鄒魯,他感到很稱心,便留住本縣開元寺,在寺東北隅另創(chuàng)一院,弘講經(jīng)論。一住20余年,宣講經(jīng)、論各30多遍。他氣度嫻雅,舉止從容,為當?shù)厣讟淞⒘肆己玫陌駱印Vv說時慢聲細語,娓娓而談,用詞樸素,態(tài)度自然,從來不厲聲呵斥,也不故意夸張,結(jié)果反而深受道俗敬重,享有極高的威信。
歷任官職
歷任的州官,過往的使臣,敬慕恒超淵博的學問和高尚的人格,常常到寺里來拜訪。但恒超不愿與這些達官權(quán)貴周旋,總是讓侍童出面擋駕,推說講論正忙,無暇接待。這些貴人們吃了閉門羹,驚愕之余,都很惱怒。恒超卻毫不介意,始終堅持自己的處世準則。久則久之,受到冷遇的達官貴人們不得不佩服恒超的崇高氣節(jié)。
門生遍天下
齊魯之間的學者們也常常不遠數(shù)百里,登門商榷學問,有的甚至前來對恒超的學說提出詰難。對于這些人,恒超無論多忙,都要熱情接待,與之坦誠討論。來客們一睹恒超超凡脫俗的儀容,進而聽到他議論風生,參引子史,證以佛理,無不心悅誠服。恒超有時還用詩的形式解答求教者提出的問題。例如有人向他請教《因明》,恒超就答詩一首,辭新理妙,令人嘆服。
人物故事
恒超的學問日精,令名日著。有一位姓李的郡守,一向敬重恒超的高風,提出要向朝廷上表舉奏,請朝廷賜給恒超紫袈裟以示榮寵。原來,封建社會最重等級之分,連穿戴都要嚴格按照等級分別采用不同的顏色和形制。諸種顏色中明黃最尊貴,屬于皇帝專用;臣民則以紫色最貴,朱紅次之,緋紅又次之,降及平民只能服用白色,奴婢則必須服用皂色以明下賤。出家人脫離塵俗,四大皆空,六根清凈,本來可以不理睬尊卑貴賤這一套封建等級制度。但封建統(tǒng)治者偏要把自己的價值觀念推行到佛門中,方外釋子也無法超脫封建等級觀念,不但在出家五眾中劃分出嚴格的等級階梯,還對王公卿相的拖朱曳紫心向往之。于是,南北朝時已有皇帝贈給某些僧人將軍名號和封賜爵位的做法,到了唐代武則天時期,又有賜給寵僧紫袈裟的創(chuàng)舉。從此之后,那些身在空門,心慕榮利的勢利僧人,便夢寐以求,以獲得朝廷賜紫為莫大光榮??な乩罟闶窃谶@樣的社會習俗背景下,出自一番好心,自告奮勇要為恒超謀得賜紫的榮譽。沒想到恒超完全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的俗僧。他視富貴若浮云,對名利避之唯恐不遠。聽到李太守的意圖后,他初爾驚愕,繼而哈哈大笑,提起筆來,寫了一首明志詩:
虛著褐衣老,浮杯道不成。
誓傳經(jīng)論死,不染利名生。
厭樹遮山色,憐窗向月明。
他時隨范蠡,一棹五湖清。
志向高遠
表達了為道獻身,功成身退的志向。恒超派人把詩送給李太守,李太守看了還不死心,又派人勸說恒超,要他表示愿意接受朝廷的封賜。恒超矢志不移,決絕地說:“倘若再來啰嗦,我就只好避到盧龍塞外(今河北喜峰口以北地區(qū))了!”聽了這話,李太守才作罷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