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疾病，子路請禱。子曰：“有諸?”子路對曰：“有之?！墩C》曰：‘禱爾于上下神祗。'”子曰：“丘之禱久矣。”
關(guān)鍵詞：論語,述而第七
孔子病情嚴重，子路向鬼神祈禱?？鬃诱f：“有這回事嗎?”子路說：“有的?！墩C》文上說：‘為你向天地神靈祈禱。'”孔子說：“我很久以來就在祈禱了。”
這一章是講夫子有一次生了重病，這個疾病的疾，是相當嚴重的病。子路就『請禱』，什么叫請禱?根據(jù)《論語集解》包咸注，包咸是東漢的經(jīng)學(xué)家，他批注說，「禱請于鬼神」。就是子路向鬼神禱告請求，保佑夫子趕快恢復(fù)健康?！鹤釉唬河兄T』，根據(jù)「《集解》周生烈曰」，《集解》是三國時代何晏所著，他引的同時代的人周生烈的話，周生烈也是魏朝，就是曹魏魏文帝時期，那時候在世，歷史上對于他的生卒年月已經(jīng)不詳了，他做過官，他也批注這些經(jīng)論，周生烈講，「言有此禱請于鬼神之事乎」。夫子說「有諸」這個諸字，是「之乎」兩個字的合音，這是在古文里面常用的，「有諸」就是「有之乎?」，之是代詞，乎是一個疑問助詞，有這個事嗎?就這個意思，有什么事?有此禱請于鬼神之事。子路向鬼神禱告請求，夫子說有這個事嗎?
『子路對曰』，子路回答了，『有之』，是有的，他引了『誄曰』。在《說文解字》里面這個「誄」，《說文解字》里他引用了《論語》的這一句來講這個誄字，「讄」它這個寫法是言字旁、三個田字，也是念讄(音磊)，兩個字同音，但是不同義?，F(xiàn)在我們看到的誄，「是累舉死者生前的事跡，以定其謚號」，是講這個意思。這個誄字的意思，就是給他總結(jié)總結(jié)，一個人死了，他生前有些什么事跡，然后給他定謚號。謚號是人死了以后，給他的封號，這是講誄。另外那個讄字呢?「讄者是為活人累敘功德，求福免災(zāi)」。這個讄，《說文解字》里面講《論語》這一章是講這個讄字，用的是這個讄，這個讄是對活人的，前面那個誄是對死人的，這是對活人來講給他修點功德，給他求福消災(zāi)，這個意思。根據(jù)《論語》這一章的意思，應(yīng)該是用后面一個讄。雖然寫是寫這個誄字，實際上意思來講，還是用言字旁、三個田字那個讄比較更為貼切。所以雪公，李炳南老先生他就把這個解釋成通假字，這個誄是通那個讄字。因為子路是為夫子在那里求神修功德，給他禱告回向!這個誄字大概當時確有這樣的一種文。
子路他舉出這個文來說，『禱爾于上下神祇』。這個爾字當你字講，就是為你來做祈禱，這是一種說法，當作你字講。有一種說法是這個爾字做語氣助詞，沒有意思，就是「禱于上下神祇」，雪公講這個意思更為好。為什么?因為弟子對老師不應(yīng)該直接稱呼你，用你、用我這些詞跟老師相稱呼，這都不夠禮貌，不符合禮。所以這個爾應(yīng)該屬于語氣助詞，更為適合于子路的口氣。
這里順便提一句，學(xué)生跟老師不稱你我，該怎么稱?應(yīng)該稱，你看這里講夫子，夫子就是老師，過去人稱夫子，現(xiàn)在稱老師。所以對老師不要說你怎么怎么，應(yīng)該說老師怎么樣怎么樣。稱自己呢?稱自己最好是稱自己的名字，或者是稱弟子、學(xué)生，這都可以。譬如說我對恩師講話，我就自稱弟子，「弟子今天講《論語》，講到第三十四章」，我向恩師報告，我不用說「我今天講《論語》，講到第三十四章了」，不是這個意思，不能這樣講;向師父匯報，不是說向您報告，不能這樣講，這都是師生之間的禮儀?；蛘呤侵狈Q自己的名字，說「茂森今天在攝影棚講《論語》」，直呼自己的名字，這也是尊敬的稱呼，尊敬對方。
你看《論語》里面，或者是其它的典籍，我們都看到，最明顯的《孝經(jīng)》里面，曾子在老師旁邊事奉，老師問他問題，他自己說，「參不敏，何足以知之」，參是自己稱自己名字，他叫曾參。他不是說，「我并不聰敏，我怎么能知道?」他不是這樣講。所以自己稱呼名是最謙恭的稱法。在古代有名、有字，別人稱你，那是稱你的字;自己稱自己稱名，這是謙恭。老師和父母稱你稱名，其它人不準稱名，直接稱你的名是對你的大不敬，連皇上都不能稱名，只能稱字，這是常禮。所以這個爾字，應(yīng)該當作語氣助詞更為貼切。
子路在這里講，「禱爾于上下神祇」，上下就是天地，天神地祇，祇就是地神，它是有出處的。所以子路說，「我為您來求福、消災(zāi)」，這有出處。夫子當然他問這個話，那我們想是他已經(jīng)病好了才問子路，子路跟他講說我們?yōu)槟矶\，子路告訴他說這也是有出處的，讄辭上講向天地神祇祈禱。底下，『子曰：丘之禱，久矣?！荒憧?，夫子在這里自己稱自己的名，他叫孔丘，他自稱丘，「我已經(jīng)祈禱很久了」，或者說「我很久就在祈禱了」;換句話說，「哪里是等到病的時候再祈禱?我一直都在祈禱」，就這個意思。
孔子為什么說這個話?在《雪公講要》里面，把這意思給我們講出來。他說孔子平時言行純善，決不會違背天地神明，所以做每樣事、每一個動作就好像祈禱一樣，所以他講我已經(jīng)祈禱很久了，我天天在祈禱、事事在祈禱?？梢姷每桌戏蜃铀哪恐械钠矶\是什么，自己能夠力行善事，多積陰德，做一個善人，這是真正的祈禱!那你即使是不明著說跟天地鬼神祈禱，天地鬼神都護佑你了，你是個善人。假如我們自己不善，言行不善、心地不善，到了有事，然后去求天地、拜鬼神，這樣的祈禱有用嗎?沒有用。你再聽聽他祈禱什么，祈禱自己升官發(fā)財，都是為自己自私自利打算，天地鬼神哪里會接受這樣的祈禱，他拿著東西去供養(yǎng)天地鬼神，豈不是有點像賄賂?天地鬼神都是正直的，哪里會接受賄賂?所以我們知道平時要是不能夠斷惡修善，臨事的時候自私自利而去祈禱，滿足自己的欲望，那叫褻瀆神靈。不僅沒有用、沒有功德，反而有罪業(yè)，這叫褻瀆。所以要像孔子那樣，平時要做一個正人君子，處處大公無私，只想著天下蒼生，仁慈博愛，這樣自然感得天地神靈的護佑!你不去求，他們也護佑你，所以孔子很自信，「丘之禱，久矣」。
我們又會問了，那為什么孔子還會患重病?既然他已經(jīng)很久都在祈禱，他又是這么樣的大善人，天地鬼神也應(yīng)該護佑他，為什么他還得重病?這個就要歸于天命。什么叫天命?實際上就是因果。這個因果不一定是這一世，還有前一世，生生世世。這一生雖然是言行純善，但是過去生中可能有造作不善，不善的因在這一生遇到緣成熟，就會結(jié)惡果。正如釋迦牟尼佛，當年他本人也有三個月受馬麥之報!馬麥之報也是沒有糧食吃，人家給他點馬麥，這是馬的飼料。佛和弟子們也只能吃馬麥，佛在經(jīng)里講了這是什么?過去生中有這個因，說在久遠劫前，釋迦牟尼佛跟這些弟子們是一隊外道的修行人，遇到了佛教比丘到皇宮中去接受供養(yǎng)，大概僧團里面有一些比丘生病沒辦法去應(yīng)供，這些比丘接受了皇宮供養(yǎng)之后，把飯菜端回來。走在路上遇到了這群外道修行人，聞到那個香味很香美，就心生嫉妒，口里罵他們，說「你們這些人還配吃這么好的飯菜，你們只配吃馬麥」。首領(lǐng)罵，底下的隨從跟著罵，罵那些修行人吃馬麥。結(jié)果一直到他成佛了，這一生要受三個月吃馬麥的報應(yīng)，佛帶著這些弟子們都吃馬麥。
所以都是有因果的，這個因果就是天命。夫子講天命，佛家講前定，「一飲一啄，莫非前定」，都是前生所造的業(yè)注定的?？桌戏蜃颖救艘彩沁@樣給我們示現(xiàn)的，你看他有陳蔡絕糧，他也沒有糧食吃，連馬麥都沒有，那時候餓得半死。但是，圣人在這樣的患難當中，他能夠不為窮困而改節(jié)，這是他難能可貴的地方。凡人在這種境地上，他會怨天尤人，他會改變氣節(jié);圣人不會，堅守正道，死守善道。所以得重病，重病也沒關(guān)系，還是正心誠意，不違君子之道，「無終食之間違仁」，就是吃頓飯的工夫，這么短的時間都不違仁，不會違背仁的道，「造次必于是，顛沛必于是」，夫子做到了，有病還是一樣力行仁道。
夫子的弟子伯牛也是得重病，夫子握著他的手，也在那里慨嘆，說「命矣夫」，這是天命。這說明什么?這是前定。這一生他雖然是善人，可是前生不善的因，現(xiàn)在起現(xiàn)行了，他受報，那沒辦法。但是圣人在這樣的情形下，他不會懼怕，勇者無懼。他懼怕什么?懼怕再犯惡因，所以菩薩畏因，凡夫畏果。菩薩，儒家講圣賢，他畏懼是造惡因，知道造惡因?qū)肀赜袗簣?，他害怕這個，所以他就不造惡因。凡人正好相反，造惡因他肆無忌憚，可是得到果報來臨的時候，他就害怕，害怕也沒用。
像夫子他接受果報的時候，仍然泰然自若，你看看他在陳蔡絕糧的時候還彈琴、還唱歌，還能說出「芝蘭生于深林，不以無人而不芳」這樣的話，鼓勵弟子們。蘭花長在深山老林里面，沒人用它、沒人欣賞它，它還是自己吐露芳香，你看，自得其樂。他是「飯疏食飲水，曲肱而枕之，樂在其中」，跟佛在世的時候，佛和弟子們都是一樣，日中一食，樹下一宿，三衣一缽，過著最貧賤的生活，法喜充滿。所以，我們從這里去體會圣人的心境。這一章給我們提示的是，祈禱該怎么祈禱?最重要的是自己真正修身，那才是祈禱，心不是向外去攀求。有病，病屬于業(yè)障，業(yè)障要懺悔。懺悔業(yè)障，這是普賢菩薩的十大愿王之一。懺悔沒有別的，就是后不再造，斷惡修善，破迷開悟，業(yè)障就懺除掉。
蕅益大師解釋說，「可與談三種懺法?！箍膳c談，是與誰談?誰要是明了了這一章的真實意，就可以跟你談了。談什么?三種懺法。這懺法是懺除業(yè)障、罪障的方法。一般人都希望懺除業(yè)障，學(xué)了佛的人特別是，常常去拜懺，為的是消除業(yè)障。業(yè)障懺除了沒有?他也答不上來。再問問他，什么叫業(yè)障?他摸摸頭，也答不上來。業(yè)障都不知道是什么，你怎么個懺法?當然懺不了。業(yè)障我們要曉得，在造作的時候叫事，造了之后的后果叫業(yè)，造的時候是事，后果是業(yè)。事業(yè)，事是正在造作，業(yè)是造作之后的后果。這個后果如果不善，就產(chǎn)生了障礙，障著什么?障你的智慧，障你的福德，障你開悟，障你見性，障你成佛，這都叫業(yè)障。所以明了了什么是業(yè)障，要懺除，最重要的知道，這事不能再造了。過去因為無知，所以造了殺盜淫妄種種惡業(yè)。過去也是無知不懂，現(xiàn)在明白，不能再造那些惡業(yè)，放下了。放下了，你的業(yè)障才能消除。所以懺悔重要的叫后不再造，以后不能再造，不僅身不能做，口不能說，連念頭都不能想，完全跟惡業(yè)隔離。
具體而講，有三種懺法。這是出自于「金光明經(jīng)文句記」，這是解釋《金光明經(jīng)》的，卷三里面講到「略稱三懺」，講了三種懺法?！讣矗阂弧⒆鞣☉曰?，略稱作法懺，依律之作法而行懺悔?！棺鞣ň褪且勒找?guī)矩，依照戒律所制定的方式來進行懺悔。佛當年制定的這個戒律是發(fā)露懺悔，自己有犯了過失，造了罪業(yè)，把自己的這些過失、罪業(yè)講出來，不能夠覆藏。這是有一定的做法，請大眾來幫助我，我能夠有這個機會向大眾發(fā)露。還有一定的儀式，譬如說身有禮拜、有瞻仰，口里有唱誦，心里頭有觀想，觀想佛菩薩的圣容，身口意都做殷勤懺悔，把過去的、現(xiàn)在所做的罪業(yè)懺除掉，這是作法懺悔。很多佛事當中，你看三時系念里面，三時里頭都有懺悔，那時候就是作法懺悔。只要用真誠心去做，就能夠達到效果。
第二個懺叫做取相懺悔，「略稱取相懺，又作觀相懺悔。即觀想佛之相好等，以為除罪之懺悔。以上兩懺均屬事懺」。這是第一個作法懺，第二個取相懺，都屬于事上來懺。取相就是觀想，觀想是取相，觀那個佛相。因為佛是無垢大圣，一切的罪業(yè)都消凈，沒有絲毫染污。所以我們觀想佛那個相好、莊嚴，修善根，除自己罪業(yè)。要知道罪業(yè)從心而起，所以懺悔也是要在心上來懺，都是在我們自己念頭上下功夫!我們造作罪業(yè)的時候，就是因為有惡念，念頭不清凈，有貪瞋癡慢疑這些惡念。所以造作了這些事，留下的是這種惡業(yè)的印象，印象佛法里面稱為阿賴耶識里的種子，將來遇到了緣會起現(xiàn)行，那就形成果報。所以罪從心起，還得將心懺?，F(xiàn)在觀想是不再想那些罪業(yè)，只想著佛。所以懺悔，很多人誤以為自己造了這個罪業(yè)，在佛菩薩面前重復(fù)把自己所做的罪業(yè)一五一十的再說一遍，你看這說一遍的同時，你的念頭上又造一遍，口里又造一遍，過去身造，現(xiàn)在口造、意造，身口意不斷的在重復(fù)，那個業(yè)是愈來愈深。印象愈來愈深刻，你怎么能懺除掉?那不是真正的懺悔，應(yīng)該把那個念頭放下，所以用觀相的方法。所以這個發(fā)露，發(fā)露懺悔是自己說，說一遍就好，那是對大眾，向大眾承認錯誤，表態(tài)下決心改過自新，以后就不再造了，想都不去想它了。要想就想佛相好，念阿彌陀佛，這是真正的懺悔，事上懺。
第三種叫無生懺悔。「無生懺悔，略作無生懺。觀實相之理，念罪體無生之懺悔。此屬理懺」。這個需要用智慧，明了實相之理，實相是講自性，一切萬法都是自性所生，《華嚴經(jīng)》所說的「唯心所現(xiàn)，唯識所變」。那所現(xiàn)、所變的都不是真的，都是虛幻的。罪業(yè)呢?罪業(yè)也是唯心所現(xiàn)、唯識所變，所以它也是虛幻的。罪的體就是我們的念頭，念頭剎那在生滅。彌勒菩薩講的一彈指三百二十兆個念頭，那念頭生滅太快速，你這第一念起的是罪業(yè)的念頭，你要把它改了，第二個念頭不再想罪業(yè)了，罪業(yè)就沒有，隨著你第一個念頭已經(jīng)消逝。所以有一句偈子講，「罪從心起將心懺，心若滅時罪亦亡」，罪業(yè)就亡了，那個心就是念頭，念頭滅了，罪業(yè)就跟著消失，不再去想它，忘了?！感耐鲎餃鐑删憧?，是則名為真懺悔」，這真正的懺悔，念頭也滅了，罪業(yè)就消了。不再去想它，過去永遠過去，你想再抓回來都不可能，就讓它過去。最重要是當下這一個念頭，再也不重復(fù)以前的罪業(yè)，這念頭保持純凈純善，這個是真懺悔。
所以念罪體無生，罪體就是念頭，念頭本自不生。你說念頭從哪生?怎么生?誰去生出來的?念頭現(xiàn)在哪?你找不到。彌勒菩薩講不可執(zhí)持，念頭你不能夠去執(zhí)著，也不能夠去把持它，你留不住，剎那剎那所生滅。所以我們何必讓那個罪業(yè)的陰影，影響我們當下的念頭，不要去想它，那個罪跟念頭一同就沒有了。所以那個罪是虛幻的，不是真的，你不能把它著實。著實了，你永遠去不掉它。其實，著實了，它也是非實。只是我們自己的執(zhí)著，被它的陰影控制住，現(xiàn)在把它放下。如何放下?最好的方法就是念阿彌陀佛。你剛要想到這個罪業(yè)，剛要產(chǎn)生內(nèi)疚的時候，立刻提起阿彌陀佛，不去想它。那個過去的我，已經(jīng)死了，已經(jīng)消逝了，再也回不來，現(xiàn)在我是一個新人。這個懺悔是最究竟的懺悔法門，這叫理懺。理是你真正通達、明了實相之理，你這個懺悔最徹底。所以當下念頭一轉(zhuǎn)，你就成圣成賢，夫子講的，「仁遠乎哉?我欲仁，斯仁至矣」。我現(xiàn)在要成圣成賢，當下就成就。你心里還夾雜著我過去做這么多罪業(yè)，我不能成圣成賢了，你還夾雜這個念頭，那你真的就不能成圣成賢了。因為你還不欲仁，你所欲的、所想的是過去的罪業(yè)，不是仁、不是圣，那個罪業(yè)怎么能消?
所以懺悔無論現(xiàn)在我受的是什么果報，我是念念不離善，像《十善業(yè)道經(jīng)》里面講的，「晝夜常念思惟觀察善法」，你不要思惟觀察惡法，不要思惟觀察罪業(yè)，不要。常念是心上真有，思惟是想著，觀察是做著，身上造作的，身口意所造的全是善法?！噶钪T善法，念念增長，不容毫分不善間雜」，不能夠容任何不善夾雜在念頭當中，不容任何陰影影響我現(xiàn)在，我只一味行善，投向善一邊去，與惡絕緣，這個就是真正的懺悔。所以孔子在這里也給我們暗示，他現(xiàn)在有疾病，他不再想過去怎么樣怎么樣，現(xiàn)前有這個果報，只是受，酬業(yè)而來，消自己過去的惡報。可是，我當下念念為善，念念行仁。
【評析】
孔子患了重病，子路為他祈禱，孔子對此舉并不加以反對，而且說自己已經(jīng)祈禱很久了。對于這段文字怎么理解?有人認為，孔子本人也向鬼神祈禱，說明他是一個非常迷信天地神靈的人;也有人說，他已經(jīng)向鬼神祈禱很久了，但病情卻未見好轉(zhuǎn)，表明他對鬼神抱有懷疑態(tài)度，說孔子認為自己平素言行并無過錯，所以祈禱對他無所謂。這兩種觀點，請讀者自己去仔細品評。
疾?。杭仓赣胁?，病指病情嚴重。
請禱：向鬼神請求和禱告，即祈禱。
有諸：諸，“之于”的合音。意為：有這樣的事嗎。
《誄》：音lěi，祈禱文。
神祗：祗：音qí，古代稱天神為神，地神為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