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丘常欲臥,三徑苦無資。
北土非吾愿,東林懷我?guī)煛?/p>
黃金燃桂盡,壯志逐年衰。
日夕涼風(fēng)至,聞蟬但益悲。
秦中感秋寄遠(yuǎn)上人拼音版注音:
yī qiū cháng yù wò , sān jìng kǔ wú zī 。
一丘常欲臥,三徑苦無資。
běi tǔ fēi wú yuàn , dōng lín huái wǒ shī 。
北土非吾愿,東林懷我?guī)煛?/p>
huáng jīn rán guì jìn , zhuàng zhì zhú nián shuāi 。
黃金燃桂盡,壯志逐年衰。
rì xī liáng fēng zhì , wén chán dàn yì bēi 。
日夕涼風(fēng)至,聞蟬但益悲。
本想長久地歸隱山林,又苦于無錢舉步維艱。
滯留長安不是我心愿,心向東林把我?guī)煈涯睢?/p>
黃金像燒柴一般耗盡,壯志隨歲月逐日衰減。
黃昏里吹來蕭瑟涼風(fēng),聽晚蟬聲聲愁緒更添。
遠(yuǎn)上人:上人是對僧人的敬稱,遠(yuǎn)是法號。事跡未詳。
一丘:即一丘一壑,意指隱居山林。語出《晉書·謝鯤傳》。
三徑:《三輔決錄》卷一謂“蔣翊歸鄉(xiāng)里,荊棘塞門,舍中有三徑,不出,唯求仲、羊仲從之游”。后便指歸隱后所住的田園。
東林:指廬山東林寺,這里借指遠(yuǎn)上人所在的寺院。
黃金燃桂盡:《戰(zhàn)國策·楚策三》謂“楚國之食貴于玉,薪貴于桂”。這里喻處境窘困。燃桂:燒貴如桂枝的柴。
聞蟬:聽蟬鳴能引起人悲秋之感。盧思道《聽鳴蟬篇》有“聽鳴蟬,此聽悲無極”。
《秦中感秋寄遠(yuǎn)上人》作于孟浩然第一次到長安應(yīng)舉不中、滯留至秋天時(shí),即開元十五年(727)至開元十七年(729)間??婆e考試,在春天舉行,落榜后不離開長安,一般是準(zhǔn)備來年再考。孟浩然未必沒有這樣的打算。但秋天到來時(shí),他在長安待不下去了,就寫了這首詩寄給遠(yuǎn)方友人遠(yuǎn)上人,抒發(fā)悲懷。
從《秦中感秋寄遠(yuǎn)上人》的內(nèi)容看,當(dāng)為孟浩然在長安落第之后的作品。詩中充滿了失意、悲哀與追求歸隱的情緒,是一首坦率的抒情詩。
第一聯(lián)從正面寫“所欲”。作者的所欲,原本為隱逸;但詩中不用隱逸而用“一丘”、“三徑”的典故。“一丘”頗具山野形象,“三徑”自有園林風(fēng)光。用形象以表明隱逸思想,是頗為自然的。然而“苦無資”三字卻又和作者所欲發(fā)生了矛盾,透露出他窮困潦倒的景況。
“北土非吾愿”,是從反面寫“不欲”。“北土”指“秦中”,亦即京城長安,是士子追求功名之地,這里用以代替做官,此句表明了不愿做官的思想。因而,詩人身在長安,不由懷念起廬山東林寺的高僧來了。“東林懷我?guī)?rdquo;是虛寫,一個(gè)“懷”字,表明了對“我?guī)?rdquo;的尊敬與愛戴,暗示追求隱逸的思想,并緊扣詩題中的“寄遠(yuǎn)上人”。這二句,用“北士”以對“東林”,用“非吾愿”以對“懷我?guī)?rdquo;,對偶相當(dāng)工穩(wěn)。同時(shí)正反相對,相得益彰,更能突出作者的思想感情。
詩人進(jìn)而抒寫自己滯留帝京的景況和遭遇。“黃金燃桂盡”,表現(xiàn)了旅況的窮困;“壯志逐年衰”,表現(xiàn)了心意的灰懶。對偶不求工穩(wěn),流暢自然,意似順流而下,這正是所謂“上下相須,自然成對”(《文心雕龍·麗辭》)。
七句寫“涼風(fēng)”,八句寫“蟬鳴”。這些景物,表現(xiàn)出秋天的景象。涼風(fēng)瑟瑟,蟬鳴嘶嘶,很容易使人產(chǎn)生哀傷的情緒。再加以作者身居北土,旅況艱難,官場失意,呼吁無門,所以會(huì)感到“益悲”。
這首詩最顯著的特點(diǎn),在于直抒胸臆。感情的難以抒發(fā),在于抽象。詩人常借用具體事物的形象描寫以抒發(fā)感情;表達(dá)感情的詞語,往往一字不用。而此詩卻一反這種通常的寫法。對“一丘”稱“欲”,對“無資”稱“苦”;對“北土”則表示“非吾愿”,思“東林”于是“懷我?guī)?rdquo;;求仕進(jìn)而不能,這使得作者的壯志衰頹;流落秦中,窮愁潦倒;感受到?jīng)鲲L(fēng)、聽到蟬聲而“益悲”。這種寫法,有如畫中白描,不加潤色,直寫心中的哀愁苦悶。而讀者讀來并不感到抽象,反而顯得詩人的率真和詩風(fēng)的明朗。
孟浩然 : 孟浩然(689-740),男,漢族,唐代詩人。本名不詳(一說名浩),字浩然,襄州襄陽(今湖北襄陽)人,世稱“孟襄陽”。浩然,少好節(jié)義,喜濟(jì)人患難,工于詩。年四十游京師,唐玄宗詔詠...[詳細(xì)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