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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馬牛問仁。子曰:“仁者,其言也讱。”曰:“其言也讱,斯謂之仁已乎?”子曰:“為之難,言之得無讱乎?”

作者:佚名 全集:論語名句 來源:網(wǎng)絡 [挑錯/完善]

  司馬牛問仁。子曰:“仁者,其言也讱。”曰:“其言也讱,斯謂之仁已乎?”子曰:“為之難,言之得無讱乎?”

關(guān)鍵詞:論語,顏淵第十二

解釋翻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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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司馬牛問怎樣做才是仁。孔子說:仁人說話是慎重的。”司馬牛說:“說話慎重,這就叫做仁了嗎?”孔子說:“做起來很困難,說起來能不慎重嗎?”

  『司馬?!皇撬螄?,他是孔子的弟子。根據(jù)《史記·仲尼弟子列傳》說的,他是名叫耕,司馬耕?!吨熳蛹ⅰ氛f他是犁,耕犁的那個犁,司馬犁,字子牛,這里講「司馬?!梗撬淖?。他的哥哥叫司馬桓魋,我們也之前講過。這個人不是好人,他是宋國的大夫,深得宋景公的恩寵??墒沁@個人沒有一絲知恩報恩的心,反而有意要謀害宋景公,要弒君篡位。司馬牛是他的弟弟,他跟著孔子學習仁義禮智,學習這些圣賢之道,所以他知道他哥哥做得非常的不如法,知道他哥哥有這種謀反的心,是大逆不道,所以下場一定是不好。假如是謀反成功了,他弒君篡位了,那也不會有好景。為什么?天下人是人人得以誅之。如果他謀反失敗了,當然那就肯定招來殺身、甚至滅族的災禍。所以司馬牛非常的憂慮,憂慮他的兄長,也憂慮這個國家,當然也憂慮自己。這個時候他憂心忡忡,不知如何是好。這種話也不好明說,因為什么?一說出來了等于是泄了密,那也會非常的麻煩。如果是司馬桓魋謀反不成功,就泄密了,那肯定他兄長就會被殺頭,甚至滅族,所以這個事情很難辦,于是他就向夫子請教。

  所以司馬牛問仁,有這么一個背景,我們要懂得。懂得這個背景,也就能夠體會夫子回答他的深義。夫子講話那是非常富有藝術(shù)性,點到即止,這個話也都不能深說。所以他來問仁,『子曰:仁者,其言也讱』,這個「讱」,就是說話有點吞吞吐吐的樣子,有點結(jié)結(jié)巴巴的樣子,意思是說,難于說出口的意思。所以仁者,他必定「其言也讱」,意思說有話難于說出來,意思就是說,你說話也要謹慎一些,你說錯了一個話,那關(guān)系重大。司馬牛又問了,他并沒有完全理解孔子這個話的意思,所以再問,『曰:其言也讱,斯謂之仁已乎』,說話很難說出來,這就是所謂的仁?他問孔子。

  孔子跟他解釋,說『為之難』,「為之難」,就是辦這個事情很難!『言之得無讱乎』,所以這件事很難辦,說這個事情能不難嗎?就這個意思,這個話當然都是意在言外。像司馬牛這種情形,他確實很為難,他這個事說給別人聽,那是請人幫助,或者請人給他出主意,但是這個幫助是很難幫的。他是處在為國?還是為兄?這是兩難境界,甚至別人也很難給他出主意,甚至連夫子這樣的人,這個時候也不好出什么主意。所以這個事確實是令人為難,所以夫子講「為之難」。如果辦得不好,可能惹出更多的麻煩,所以這種事,為難之事,那就不能輕易說出來,他說這是仁者他必定會這樣做。

  我們來看《朱子集注》里面,他的解釋比較好,我們來參考。他說,「讱,忍也,難也」,這講到言語、說話要忍,不能夠隨便說話;難也,就是有些話很難說,不能輕易說。「仁者心存而不放,故其言若有所忍而不易發(fā),蓋其德之一端也」。夫子給他講的,「仁者,其言也讱」,這個仁者是什么人?有智慧的人,有定功的人。他非常識時務,而且拿捏事情拿捏得非常有尺度。所以「仁者心存而不放」,心里存著一樁事情,他不會一下子就放出來,他非常的謹慎,他善于觀察時機。所以「其言若有所忍而不易發(fā)」,他不隨便講話,要觀察時機。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,他不是隨便發(fā)言,這是他的仁者之德。「德之一端」,就是一個方面。仁者,確實他有很多的德行,這是其中一條。所以夫子講得沒錯,叫「仁者,其言也讱」,可是司馬牛理解錯了,他以為其言也讱就是仁者,那就錯了。仁者的其中的一個德行是其言也讱,不是說其言也讱就能是做仁者。如果這樣看,那把仁者看得太簡單、太容易了。

  夫子是說「仁者,其言也讱」,是舉出眾多德行中的這一個方面,來對治司馬牛的毛病。因為司馬牛他講話恐怕沒怎么經(jīng)過大腦,會隨便發(fā)言。所以《朱子集注》里面講到,「夫子以牛多言而躁,故告之以此」,孔老夫子知道司馬牛多言而躁,他喜歡說話,心浮氣躁。這種人最容易壞事,愛說話的人,心浮氣躁,好事都會辦壞,大事也就會失敗。所以夫子就告訴他一定要謹慎其言,告訴他仁者會其言也讱的。「使其于此而謹之,則所以為仁之方,不外是矣」,令司馬牛能夠?qū)ρ哉Z方面謹慎,這是「所以為仁之方」,方是方法,你怎么下手?個人的毛病不同,哪個毛病最大,我們就對治那個毛病。司馬牛最大的毛病就是多言而躁,所以孔子就給他拿這個藥來治他的病。用「其言也讱」,去治他的多言浮躁的病,這是善教,讓他有個下手處。否則,仁的德太廣了,從哪學起?從哪下手?怎么對治自己的毛病?他自己不知道,夫子給他點化。

  所以你看看,這里第一、第二、第三章都是不同的人問仁,夫子他講的都不一樣,都是講到仁,但是從不同的方面講,每個人不一樣。所以應病與藥,病不同,藥也就不同。不能說一味藥治所有的百病,不可能。病人來找你治病,你給他把把脈,了解他的病癥、病根,然后你給他開了藥,對治。不能說把藥方先開好了,等著病人來,病人吃了你的藥沒效果,然后說誰叫你不按我這個方子來害病,哪有這樣的醫(yī)生?所以夫子是個好醫(yī)生,那是應病與藥。

  底下《朱子集注》里面他自己有個心得,「愚謂牛之為人如此,若不告之以其病之所切,而泛以為仁之大概語之,則以彼之躁,必不能深思以去其病,而終無自以入德矣。故其告之如此」。朱子說「愚謂」,愚是自稱,很謙虛,就是我認為,「牛之為人如此」,司馬牛這個人就是這樣。怎么樣?多言而躁?!溉舨桓嬷云洳≈小梗〉囊Φ胤?,不要不告訴他要害的病根?!付阂詾槿手蟾耪Z之」,他如果用顏子那個話,你要克己復禮,你出門如見大賓,使民如承大祭,說這種泛泛的話,對他不管用。沒害這個病,或者說他這個不是最重的病,那你說那種泛泛的話,它就使不上力。

  所以「則以彼之躁,必不能深思以去其病」,這就是什么?夫子他懂得契理又契機。假如告訴司馬牛,你一日克己,天下歸仁了,這司馬牛根本聽不懂!只有顏回聽得懂,自他不二,人我一體,直下承當。司馬牛他不能,他下根人,他自己就很浮躁,下根人就是很浮躁的人。我想想我自己,這以前也是心浮氣躁的人。心浮氣躁是什么人?下根人,沒有定慧。心不定,他怎么有智慧?所以老師講的話,大道理聽不懂,那只能講淺近的話?,F(xiàn)在經(jīng)過多年的學習之后,心浮氣躁的毛病去了一些,沒那么心浮氣躁了,比以前有進步,這只能跟自己比。跟別人、大德們比是沒得比,比不上,跟自己比還有點信心,現(xiàn)在還在進步當中。所以,學圣學賢最重要的,去除那個心浮氣躁的毛病。

  你譬如說我聽課,這兩小時課,大家能夠定定的坐在那聽,很專心的聽,這就去除心浮氣躁。如果自己浮躁,坐不下來的,別說兩個小時,恐怕二十分鐘都坐不定,就得動一下這個、動一下那個。我在大學里教書,看得很明顯,那些學生們,我是在美國大學教過四年,在澳洲大學教過四年,在國內(nèi)大學也教過。三個地方,美國的學生平均來講最浮躁,所以跟他們講課不能時間太長,根本只能聽個二十分鐘,最多了。十五分鐘的注意力能集中起來,過了十五分鐘就不行了。那你怎么辦?只能夠跟他們講點笑話、講點家常,提高他們的興趣。你看這沒辦法,講深入一點的接受不了。哪像我們這些學習傳統(tǒng)文化,在協(xié)會里坐著,一坐坐兩個小時。今天我講四個小時,大家就跟著、陪著坐四個小時,這是難得,這是你能學到真東西。

  司馬牛心浮氣躁,所以對于夫子的教誨就不能深思,就不能去他的病。其實夫子對顏回的話,能不能幫助司馬牛治病?在理論上是可以的,因為都是幫助你回歸到仁的境界上。你回歸到仁了,當然你也就自然「仁者,其言也讱」了,你就能夠自然把那個毛病去除掉。但是在實際上,那就不可以。所以夫子選擇對他重癥的那個藥,讓他能夠深思以去其病,否則「終無自以入德矣」,就沒辦法入德了。所以「告之如此」,跟他講「仁者,其言也讱」。

  「蓋圣人之言,雖有高下大小之不同,然其切于學者之身,而皆為入德之要,則又初不異也。讀者其致思焉」。圣人講的道理,圣人之言,雖然有高下大小不同。你譬如對顏回講得高、講得大,天下之大,這道理是講得很高;對司馬牛講得小,這是往下的說。高下、大小雖然不同,但是「其切于學者之身,而皆為入德之要」,這都是一樣,都是幫助學人、學生進步的,對治他們的毛病,讓他們能夠入德。這個是「初不異也」,這是完全相同的,沒有不同。所以通過這個,「讀者其致思焉」,要好好玩味,深入思考,真正體會夫子那種循循善誘。一個我們要想自己,自己哪個毛病最重,那我們就選擇一個下手處。如果是跟司馬牛同樣毛病的,也是心浮氣躁的、愛講話的,那怎么辦?學其言也讱,言語要忍、言語要少,「話說多,不如少」,「言語忍,忿自泯」,這《弟子規(guī)》上已經(jīng)教了,就從這里下手。心浮氣躁的,那我們就煉我們的定力、煉我們的耐心,這是我們善學,要善學。

  底下蕅益大師《批注》當中說到,「其言也讱,不是讱言,全從仁者二字來,直是出一個仁者行樂圖。牛乃除卻仁者二字,只說其言也讱,便看得容易了。故即以為之難三字,藥之」,蕅益大師也給我們進一步開解夫子教誨里頭的意思。夫子講「仁者,其言也讱」,這個「其言也讱,不是讱言」,讱言是什么?讱言是你不懂得說話,那叫讱言。其言也讱?恰恰相反,你很懂說話,但是你說話很謹慎。說話謹慎的人,才是懂說話的人。反過來,說話不謹慎的人,就是不懂說話的人,容易說錯話,說多錯多。所以這里給我們澄清一個道理,「其言也讱,不是讱言」。這說話謹慎的人,不是不會說話,恰恰相反,很會說話,不說則已,一說就切中要害,這是仁者的其言也讱。

  這個德,「全從仁者二字來」,因為他是仁者,他就有這個智慧,他就會看時機說話,他能言語少、言語忍。這是《論語》這章給我們畫出一個仁者行樂圖,蕅益大師講的這個話,也很有趣味。仁者是個什么樣子的?就是這個樣子,仁者行樂圖。那當然也包括前面顏淵問仁、仲弓問仁,你把它合起來看,這三章一合起來,你對這個仁者,就有一個全面的概念了。仁者是克己復禮的;他是非禮勿視、非禮勿聽、非禮勿言、非禮勿動;他是以天下歸仁為己任的;他是出門如見大賓,使民如承大祭的;他是己所不欲、勿施于人的;他是自己不怨天、不尤人,在邦無怨、在家無怨的;他也是其言也讱的。你看一個仁者行樂圖,仁者給我們勾勒出來的樣子。所以仁者的德行是很廣泛的,從不同的方面我們?nèi)ンw會仁者的樣子。

  「牛乃除卻仁者二字,只說其言也讱,便看得容易了」。他沒聽懂夫子的話,夫子講了「仁者,其言也讱」,他就聽到其言也讱四個字。所以他問,「其言也讱」,那就是「斯謂之仁已乎」?這就是仁嗎?你看完全把夫子的話聽扭了,這是學生里面往往有之。老師講的話一點沒錯,講得很清楚,學生就聽得扭了,把這個理,就理解錯了。你看他這里把仁者看得容易了,以為不懂說話的那種人就是仁者,你看完全搞錯了。所以,夫子底下知道他搞錯了,因為學生不反應,這不知道;一反應,就知道學生毛病出在哪了。所以跟他講,「為之難,言之得無讱乎」,這個「為之難三個字,藥之」,就是做為藥,對治司馬牛的病,告訴他為之難,這可是一個難事情。難事情的話,我們的言語一定更要謹慎,這是對治司馬牛的多言浮躁這個病。所以,從這里我們就看到夫子那種智慧、善巧。

  【評析】

  “其言也讱”是孔子對于那些希望成為仁人的人所提要求之一。“仁者”,其言行必須慎重,行動必須認真,一言一行都符合周禮。所以,這里的“讱”是為“仁”服務的,為了“仁”,就必須“讱”。這種思想與本篇第1章中所說:“克己復禮為仁”基本上是一貫的。

注釋出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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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司馬牛:姓司馬名耕,字子牛,孔子的學生。

  讱:音rèn,話難說出口。這里引申為說話謹慎。

  斯: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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