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游曰:“子夏之門人小子,當灑掃應對進退,則可矣,抑末也。本之則無,如之何?”子夏聞之,曰:“噫,言游過矣!君子之道,孰先傳焉?孰后倦焉?譬諸草木,區(qū)以別矣。君子之道,焉可誣也?有始有卒者,其惟圣人乎?”
關鍵詞:論語,子張第十九
子游說:“子夏的學生,做些打掃和迎送客人的事情是可以的,但這些不過是末節(jié)小事,根本的東西卻沒有學到,這怎么行呢?”子夏聽了,說:“唉,子游錯了。君子之道先傳授哪一條,后傳授哪一條,這就像草和木一樣,都是分類區(qū)別的。君子之道怎么可以隨意歪曲,欺騙學生呢?能按次序有始有終地教授學生們,恐怕只有圣人吧!”
這一章是記述了子游、子夏兩位賢者,他們談及的教學方法上有差別。本章前一節(jié)是子游的觀感,后面一節(jié)是子夏的辯論。子游在這說,子夏的『門人小子』,「小子」也是屬于學生,他說子夏的這些學生們『當灑掃、應對、進退,則可矣』,這些人做一些「灑掃、應對」,灑水、掃地、應對賓客、進退禮儀這些事情還可以?!阂帜┮病?,然而這些只是末節(jié)。『本之則無』,「本」是動詞,就是究其根本,找根本就沒有了,就是只找到枝末,找不到根本。『如之何』,這是如何是好!子游說了這段觀感,子夏聽了這些話就很嘆息的說,『子夏聞之曰:噫』,這是嘆息的話,『言游過矣』,這個「游」就是子游。子游、子夏他們是同門師兄弟,都是師從孔子??墒莾蓚€人在這里做表演,每個人將教學的方法說出來,其實目的是提醒我們,不是兩個人在爭論,他們倆是在做表演。這個「過」就是過錯,子夏說子游的話說錯了。
底下是子夏的申辯,『君子之道,孰先傳焉,孰后倦焉』,這個「君子之道」特指在位君子。根據(jù)皇侃的《論語義疏》上說,這是先王之道。先王之道在儒家來講就是禮樂大道,以禮、樂治天下。禮樂之大道,也就是子游所謂的本,這是治國之根本。那么這個劉恭冕,也就是劉寶楠的兒子,也是一位經(jīng)學家,他有這么一段話在這里評論,「劉氏說:此當視人所能學而后傳之。故曰:孰先傳焉,孰后倦焉。倦即誨人不倦之倦,言誰當為先而傳之,誰當為后而倦教,皆因弟子學有淺深,故教之亦異。」劉恭冕的這段解釋是說子夏這個話,說君子之道不是我不傳給弟子們,要看誰先能學,先能學的就先傳給他,當然后學的就后傳給他,我只是做到誨人不倦而已。所以這里講「孰先傳焉,孰后倦焉」,就是要看弟子的根性。在老師分上,是沒有分別心的。弟子來學,因為根性不相同,志向有高下,所以他所接受的程度就有不同,老師總是希望把所有學問傳給他,但是也要視他能接受多少而來傳。
這里就是講皆因弟子學有淺深,故教之亦異,這個是教學方法,所謂因材施教、契理契機。光契理不契機不行,機是弟子的根機,看他能學多深,你就得教他多深。如果教得太深了,他接受不了,等于白教,反而讓他生畏心,不敢再學了。你教得太淺,他學得不夠,吃不飽,那么就讓他生起傲慢、生起藐視的心。那這都不理想。子夏原來在此地是說的因材施教,所以底下講,『譬諸草木,區(qū)以別矣』,就像培植草木一樣,這是譬喻。那么培植草木應該區(qū)別它的種類而采用不同的培植方法。『君子之道,焉可誣也』,這個「誣」是誣妄,就是不按照先后、不按照學生的根機、程度而誣妄的施教,那這怎么可以?這怎么能教好學生?從這里可以看到,子夏確實得到孔老夫子這種有教無類而又能契理契機的教學法。老師本人沒有分別心,這是有教無類。但是所施之教,教學方法上卻是迥異,不一樣,這個不是老師的分別,是因為學生根性不相同。就像草木不同,你得不同的方法來培養(yǎng)它,不能夠千篇一律,這是教學的善巧。「焉可誣也」,就是怎么能夠拘泥于一種方法、不契機施教?就好像醫(yī)生治病,怎么能夠以一味藥來治百病?那肯定是應病與藥。所以子夏對有的人就要從灑掃、應對開始教起,從這里慢慢契入禮樂根本。
禮樂的根本是什么?是仁,孔老夫子在《論語》當中說到,「人而不仁,如禮何?人而不仁,如樂何」?如果沒有仁心,就沒有了根本,有禮樂的形式也無奈何,就是也沒用。所以禮樂它是幫助人回歸到仁心,這是禮樂之本。那灑掃應對這些小事,也可以說得上是禮,所謂是禮之末。可是子夏教學生灑掃應對,從這個枝末上逐漸回歸到根本,這是教學的善巧。很多人看不起《弟子規(guī)》,《弟子規(guī)》教的是什么?也是灑掃應對這類的,出入進退而已。通篇《弟子規(guī)》教的都是小事,古時候童蒙就得學了。所以很多人就覺得《弟子規(guī)》是小孩學的,大人不用學了,大人應該學《易經(jīng)》、學《中庸》這些高級的學問,學禮、學樂,應該學三禮,去研究這些經(jīng)典。那么能不能真正得到禮樂之本?說老實話,他得到的還是禮樂之末。那個末比《弟子規(guī)》灑掃、應對、進退還更枝末。為什么?他們學的只是文字,語言文字而已,沒得到根本。
《弟子規(guī)》雖然是在這些灑掃應對進退上面去教,但是你能夠循序漸進學下去,你得到禮之本。為什么?因為你在力行。儒家講,「力行近乎仁」,力行本身雖然不能稱為仁,為什么?你沒達到境界,還沒有畢業(yè),還在學,但是你方向正確,所以你最后一定有結果。所以學貴力行?!覆涣π?,但學文,長浮華,成何人」,那不僅最后本沒有了,連枝末都沒有了。所以要學儒先從《弟子規(guī)》上學,這就是老師教學的善巧,讓你從《弟子規(guī)》里面契入,逐漸逐漸回歸根本,根本是仁。那么「孝弟也者,其為仁之本」,《弟子規(guī)》就教我們如何落實孝悌的。你看第一篇就是「入則孝」,從「父母呼,應勿緩,父母命,行勿懶;父母教,須敬聽,父母責,須順承」開始教起,這就是在為仁、行仁,這是行仁之根本。所以原來灑掃應對進退,我們從這些動作里面去學到那分孝悌存心,做事的誠敬,這都是仁。所以子夏教同學,從這里下手沒有錯。
子夏最后一句又說,『有始有卒者,其惟圣人乎』。這句的解釋孔安國注,「終始如一,惟圣人耳」。終是最終的,始是開始。終始如一,這就是講一以貫之,凡事都有個先后次序,「物有本末,事有終始,知所先后,則近道矣」。所以下手處總是有先有后,你要知道哪個先,哪個后。那怎么個先、怎么個后法,這也是因人而異的,不能夠以一概全。那么有的人要從經(jīng)教上入手,他得先明理,他才能去力行,那就要教他經(jīng)教。有的人要從力行下手,你跟他講那么多,他聽不進去,你就得讓他力行,得干,帶動他干起來,慢慢去體會仁。學文和力行這是兩種方便,那么大部分人都得要從力行下手?!感杏杏嗔?,則以學文」,尤其是孩子,孩子學文也學不懂,跟他講道理他也不明白,你就得教他。孝、悌、謹、信、愛眾、親仁,這《弟子規(guī)》的科目,都得要什么?從孩子、孩提時代開始,父母做好榜樣帶著他來做。等慢慢長大了,一學文,全懂了,他就悟到根本了,根本就是一個仁心。自己回歸仁了,也令天下歸仁。這就是大同世界,治國平天下。
那么對于成人來講,你讓他力行,他可能不服氣,干嘛我要這樣做?你先跟我把道理講明白。尤其是知識分子,像我們這種人,你不跟我們講清楚道理,我不肯去做,不服,那怎么辦?只好把道理講清楚,所以要跟你講很多很多的經(jīng)典,把道理都講明白了,你就死心塌地去做了。所以《弟子規(guī)》,你看我們學《弟子規(guī)》用很多功夫,講解《弟子規(guī)》也講了很多時間。我曾經(jīng)講過《弟子規(guī)》二十四小時,比較詳細的解釋,其實還不夠詳細,還有很多的都不能講透。你看蔡老師講的,那就更透,講四十個小時,講一部《弟子規(guī)》。一千零八十個字,開解得這么多、這么廣泛,為什么?就是讓你明理。你不明白道理你不肯做,那就得先從學文下手。
我們看到子游給我們也做示現(xiàn),他說,你光是在灑掃應對上做文章,不知道本,不行!我們明白了道理,現(xiàn)在要做《弟子規(guī)》,是不是就是對人作揖、鞠躬九十度、地上撿撿垃圾,這就是真做到《弟子規(guī)》了?這就是提醒我們要注重根本。子游話有沒有錯?沒錯。子夏回答的有沒有錯?也沒錯。他教我們不同人的根性不一樣,所以契入點不一樣。有的人就得要先從灑掃應對進退、鞠躬九十度、撿個垃圾,從這開始學。有的人他比較深入一點的,改自己的習氣毛病。譬如說對父母原來不夠孝順,現(xiàn)在改得更孝順了,會恭敬人了,這就更進一層了。真正最后仁得到了,不管他對什么樣的境界,對任何的人,他都是用這種純凈純善的心、仁愛的心。對父母他自然就是孝,父慈子孝,對兄弟自然是兄友弟恭,對夫婦自然是夫義婦聽,對君臣自然是君仁臣忠,全是一個仁心的起用。
當然到灑掃應對的時候,他也做得非常的圓滿,為什么?他得到了根本,根本穩(wěn)固了,枝末自然就繁茂,就像樹木一樣,它的根本穩(wěn)固。那么這個樹的根深,自然是葉茂,本和末是一不是二,所以在這里講終始如一,惟圣人耳,這種人是圣人。終始如一,本末如一,這「有始有卒」的卒就是終,有始有終,都是一以貫之,這個一是什么?就是仁。這就是圣人,他是本末圓融,先后不二。那么他教授弟子,往往因材施教,有時候不一定循序漸進,因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根性。你看像對顏回這樣根性的人、利根的,孔老夫子直接教他就是「一日克己復禮,天下歸仁」,你當下(就是今天)克己復禮,那么天下就歸仁了,為什么?整個天下跟你是一不是二,所以你歸仁了,天下就歸仁。然后教他非禮勿視,非禮勿聽,非禮勿言,非禮勿動,這是教他持戒。顏回聽了孔子說的「一日克己復禮,天下歸仁」,他開悟了,開悟了要保任,保任就要靠持戒。悟后起修,這是對顏回說,直接是從根本修。那顏回得到仁之本了。
那對其他的人,就不可能用對顏回的方法。譬如說「司馬牛問仁」,司馬牛的根性比顏回差很多。司馬牛是一個比較愛講話的人,說話不夠慎重,這是他最大的習氣。而他當時又面臨著他的國家的一種危機,宋國,他的兄長司馬桓魋是宋國的大夫,想要謀反。這個司馬牛知道,他很惶恐,不知如何是好。來問孔子什么是仁??桌戏蜃咏趟?,「仁者,其言也讱」。這是講他的進退應對,其言也讱,這讱就是好像說話笨笨的,笨嘴笨舌,說不出來的樣子。這是教他慎于言,說話要謹慎,不要隨便說話。特別是在亂世當中一定要慎言,這就是仁,仁的其中的一個表現(xiàn)。其言也讱,這是屬于枝末。它本身不代表仁,但是仁者必定是其言也讱,他在這種亂世當中他肯定是謹言慎行。
可是你能謹言慎行也當然不一定就是仁,因為那只是枝末,枝末不是根本,但是根本得到了,枝末也能得到。那你沒得到根本,你得先從枝末下手,這就是從進退應對下手。這是講說話如何說,如何待人、如何做事,「敏于事而慎于言」,從這下手。你看孔子教學善巧,有沒有跟仁違背?沒有。教的都是教你怎么行仁,但是下手處完全不同。這是子夏說的,圣人有始有終,始終一如,對顏回所說的跟對司馬牛所說的完全是一致的,都不違背仁。只是弟子根性有別,所以教學方法就不同。這個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,只有圣人,「其惟圣人乎」,圣人才能夠有這樣的善巧教學的方法。
那我們問了,我們現(xiàn)在遇不到圣人,我們該怎么學習?這是一個很具體、客觀的問題。遇到圣人,圣人直接點化我們,教給我們一個下手處,我們就容易下手了。像顏回,孔子教他非禮勿視……,這個四勿,這是下手處;司馬牛教他其言也讱,這是下手處;樊遲問仁,孔子教他仁者愛人,這也是下手處,愛別人,不要想自己。那我們呢?我們根性自己都不知道,我們從哪下手?那么雖然沒有遇到圣人,但是圣人有給我們每一個人都可以遵循的一種學習方法、學習的次第。這個學習的次第是漸進,次第,不可以躐等,得要從初級的逐漸提升到高級的。就好像你讀書,你先得讀一年級,然后二年級,然后小學畢業(yè)了讀中學,中學畢業(yè)了讀大學,要有這個次第,這個比較保險。你要真正下手用功,時間也不算長。你像學儒,真正能夠得到圣人的心法,從哪下手?從《弟子規(guī)》,這是圣賢之根,儒之根在《弟子規(guī)》,最底層的。好比一棵大樹,它埋在地底下的那個根,你見不到它,但是它非常重要,沒有它,這樹就死了。先把《弟子規(guī)》認真落實,然后逐漸去提升。
我們現(xiàn)在學的四書,可以說在學習上面是一個很好的課程,這屬于學文,《弟子規(guī)》是屬于力行。力行對儒家來講,《大學》里面講到的「修身、齊家、治國、平天下」,這是力行漸進的次序。先是修身,用什么修?用《弟子規(guī)》。那修身在正其心,所以《弟子規(guī)》一定是要輔助以正心的教材,用什么正心?要用因果教育正心。人明了因果,自然生起敬畏之心,不敢造惡。那用什么課程來培養(yǎng)我們的敬畏心?用《太上感應篇》,這個是因果教材里面非常好的,屬于道家的根,但是我們也應該拿來用。還要加上佛家的《十善業(yè)道經(jīng)》,這是正心正到極處了,純凈純善。那么正心、修身你做到了,你就能齊家了。齊家我們可以用《朱子治家格言》,這是齊家的一個很好的家訓,這個朱子不是朱熹,他是明末清初的朱柏廬,也叫朱用純。他寫的這篇治家格言,比《弟子規(guī)》還短,只有五百二十四個字,非常短,通篇其實還是教你修身,因為只有修身才能齊家,但是是在一個家庭的角度上寫的。
那治國平天下呢?我們用《孝經(jīng)》,《孝經(jīng)》是「先王有至德要道,以順天下,民用和睦,上下無怨」,這是《孝經(jīng)》上講的,就是我們現(xiàn)在說的和諧社會、和諧世界。它還是基于自己修身和齊家,這是行門?!缎⒔?jīng)》是孔子自己說吾「行在《孝經(jīng)》」,行門。解門呢?用四書,已經(jīng)很夠了,這是學文。剛才講的是《弟子規(guī)》、《朱子治家格言》,還有《孝經(jīng)》,包括《太上感應篇》、《十善業(yè)道經(jīng)》,這都屬于行門,解行并重。那四書,《大學》是奠立一個學問的根基,教給我們整個方法,如何來求學,圣賢學問的宗旨、目的、方法,都在里頭?!墩撜Z》那是給我們打下心地的基礎,我們學孔子,學他的存心?!墩撜Z》大部分的篇章都是孔子的言行,從這些言行當中去體會圣人的存心,他為什么會這么說,他為什么會這么做,我們去細細體會,希望從中悟明圣人的心法。那你這個學問就真正有根基了,不倒了。然后再來學《中庸》、《孟子》。
孟子是孔子的私淑弟子,他雖然跟孔子沒見過面,但是他讀孔子公的書,他讀《論語》。當然當時雖然《論語》可能那版本跟現(xiàn)在的不一樣,但是我相信很多章句都差不多,那個時候應該是更為正確的版本。我們現(xiàn)在讀到的版本是鄭康成會集的。那么孟子他學孔老夫子的這些言行,他也悟明了孔子的心法,然后你看他怎么發(fā)揮出來?!睹献印肥怯^其發(fā)越,就是看他怎么發(fā)揮的,從這里學。所以孔子是我們的老師,孟子就好像我們的大師兄一樣,他是孔子的助教。我們看他老人家是怎么學成功的,是給我們很好的一個借鑒參考。然后學《中庸》,《中庸》是求古人的微妙處,探索心源,探索宇宙的大道,用佛家的話來講,求明心見性,這個學問到此可以說圓滿了。
所以我們也很佩服朱熹朱夫子他編的這套四書,你看有理論、有方法,還帶表演。理論是《中庸》,方法是《大學》,表演呢?《論語》和《孟子》,《論語》是孔子的表演,《孟子》是孟子的表演。這樣學文跟力行結合在一起,你真正下苦功,用上十年功,你這儒家的精髓都得到了。你得到了你就能成為當代的孔子、孟子,那你可以救世。所以我們這樣學,循序漸進,既有力行的學習,又有經(jīng)典學文,文行合一,文行并進,這才能夠保證學成。
那我們這五年,將近五年了,頭尾五年,在一起學習儒釋道三家的經(jīng)典。就用儒家的來講,這些經(jīng)典我們都在講,講過了,像剛才提到的力行方面的經(jīng)典和學文方面的經(jīng)典,我們基本都講過。四書,《論語》也快講完了,《孟子》、《中庸》還沒講,以后再找時間講。但是《大學》和《論語》這兩部,可以說儒家精髓都已經(jīng)涵蓋了,我們在講的過程中已經(jīng)在這上面做了不少的開解。果然下功夫,我相信是每個人都能成就的,要成就最重要是你真干。學了圣賢的經(jīng)典要去落實,不落實沒有用,那只是增長一些文化常識,學個皮毛而已,圣賢心法全無體會,那叫浪費時間了。真正善學的,你聽一座課,兩個小時,你都能悟入。
你看顏回,整部《論語》里面記載的,孔老夫子只跟他講過兩次話,每一次話記載下來的文字都很少,要讀下來也就是五分鐘,講完了,可是人家真正悟入。從哪里知道他是真正悟入?像孔子告訴他,「一日克己復禮,天下歸仁」。然后勸他四勿,「非禮勿視,非禮勿聽,非禮勿言,非禮勿動」,顏回就「請事斯語矣」,就真干了,沒有問題了。為什么?他悟了,悟明白了,真干。這是真正善學,所以孔老夫子贊嘆顏回好學。除了顏回好學以外,其它人都不是好學的。為什么?沒悟,也沒真干。那我們沒有顏回那種利根性,但是不要緊,《中庸》上講的,「人一能之己百之,人十能之己千之」,《論語》我們聽一次我聽不懂,人家一次就聽懂了,就真干了,那我們聽一百次總能懂;人家十次能行,我們是一千次,總能成就。鍥而不舍,金石可鏤,誠之所至,金石為開,就怕你沒有至誠心。
過去有一個人上山學道,遇到了一位仙人給他指點,說你想學道,我可以教你,但是有一個條件,什么條件?這里有一個鐵杵,你拿這個鐵杵去鑿那個大石頭,那個石頭很大很大,你天天鑿,從這頭鑿通了,鑿到那頭,那個時候我再出現(xiàn),我教你學道。結果那個人真干,也不用問第二句,立即是「請事斯語矣」,就依教奉行了。天天鑿,天天鑿,鑿了四十七年,終于把這大石頭鑿通了。鑿通了以后那仙人真的出現(xiàn)了,也沒怎么教他,告訴他,你已經(jīng)成仙了。果然他就能飛天了,為什么?至誠感通。這些能力我們每個人本有的,通過這四十七年的磨石頭,也是磨習氣,習氣都磨干凈了,自性性德現(xiàn)前,那你就成仙了,佛家講,你成佛了。為什么你不是佛?因為你現(xiàn)在有妄想分別執(zhí)著,要把這些習氣磨掉,就像磨那石頭一樣,一遍一遍的磨,有耐心。人一能之己百之,人十能之己千之,百次千次,真叫千錘百煉,把你自性性德煉出來了。
所以學習本身只是一個善巧方便,不是目的。目的是讓你開發(fā)自性,只是用的方法不一樣,有的人要用學,知識分子他好學,喜歡學經(jīng)典就讓他學,像我們這種人只能學經(jīng)典。有的人就讓他磨石頭,有的人讓他天天干活,灑掃做飯。像六祖惠能大師,到五祖會下干什么?天天舂米,干苦力活,都是善巧方便,圣人能夠因材施教。
蕅益大師對這段有一個評點,我們把這一章從頭到尾讀一遍,把這個蕅益大師評點結合起來,來一起說?!缸佑卧唬鹤酉闹T人小子,當灑掃應對進退,則可矣。抑末也,本之則無,如之何」?在這里蕅益大師有四個字的評點,叫「鉗錘小子」,小子是學生,鉗錘是什么?敲醒他。鉗他他痛,錘他他也痛。這等于什么?讓他猛醒,醒什么?醒悟要知道本。所以子游和子夏在這兩個人表演,一同來教學生。這兩位老師苦心,一唱一和,讓學生們開悟。你看這一棍子棒喝下去,告訴我們不能只是停留在形式枝末上,如果你只為灑掃應對而灑掃應對,那就是枝末了。你從這里要悟入、要知本。這是子游引起一個話頭,開出一種禪機,讓小子們悟。
「子夏聞之曰:噫。言游過矣。君子之道,孰先傳焉,孰后倦焉」?這是什么?「點化小子」,讓這些小子們,就是學生們醒悟過來。雖然灑掃、應對、進退不是根本,但是又不能離開灑掃、應對、進退來回歸根本。點化他,孰先傳焉,孰后倦焉?看各人不同。你是什么樣的程度,就用什么方法教你。你要是不開悟的,就誨人不倦的教你。你看像對顏回這樣利根的人,孔老夫子不用說很多話,一、二次就夠了,他就覺悟了。對子貢、子路這些人,你看《論語》里面講了不少話,這是誨人不倦,根性不如顏回這么利,所以對他們也不舍棄。
「譬諸草木,區(qū)以別矣」,這是「激礪小子」。草木不同,培植方法不一樣,那你是要做什么類型的草木?激勵你。譬如天降雨水滋潤草木,那草它的根比較淺、比較小,吸的雨水就少;樹木比較大、根深,所以吸的這個水比較多。草木吸水量的多少不是因為天降雨有多寡之分,不是的,天降雨是平均的,每處都是降的一樣的水量,但是你吸收的不同,這就是各人根性不一樣了。那你是想只做個小草吸收一點點,還是做個大樹吸收多?這是子夏在這里激勵人要發(fā)心做大樹,要善學。善學最重要一個條件,就是誠敬,「一分誠敬得一分利益,十分誠敬得十分利益」,你對老師有多大的誠敬心,你學的量就有多大。如果一點誠敬心都沒有,那一點也學不到,這是激勵我們,要懂。老師絕沒有偏心,說對哪個學生特別好,多教一點,這就不平等了,這就不是孔子的有教無類了。那這種老師也沒有資格做老師,他所傳的道就不是真道,最多傳一點皮毛常識。
老師用平等的心教,學生學的不一樣。就像顏回為什么最有成就,他對老師誠敬心是最足的,超過子路、子貢等一批這些其它弟子。你看在《孔子家語》里面就記載著,孔老夫子跟這些弟子們出去周游列國,在陳蔡絕糧,七日,都快喪命了,夫子仍然不憂不懼。子路、子貢兩個人已經(jīng)都耐不住了,對老師不能理解,問老師,你能不能把你的這個道放低一點?因為陳蔡,為什么會絕糧?就是孔子要到楚國去。楚莊王當時要聘孔子,那孔子可以能夠有機會施展抱負,但是陳蔡兩國當時就懼怕楚國,特別孔子去到楚國之后,能夠把楚國強大起來,那對他們是一個很大威脅,所以不讓孔子去。只要孔子同意不去就行,就馬上把包圍撤掉。但孔子不答應,寧愿餓死。
所以子貢、子路都不理解,夫子之道是太高了,世人都不理解。顏回怎么說?正因為世人不理解,才顯出夫子之道的高。所謂蘭花在幽谷當中,不以無人而不芳,沒人欣賞它,它仍然獨自吐露芬芳。這種心境確實只有顏回能體會到,所以孔老夫子知道顏回得到他的心傳了。這一句機鋒話,互相就明了了,以心印心,子路和子貢都屬于門外漢。那么子路難得,登堂了,沒入室;子貢也是屬于這種人,登堂也未入室也。顏回入室了,得夫子真?zhèn)髁?。原因在?就是因為顏回對夫子誠敬,一點不懷疑。子貢、子路還不夠那么誠敬。為什么?他懷疑了,對老師有懷疑。但是他們已經(jīng)非常難得了,那是到什么?到了最后生命最危險的時刻才懷疑,很難得了!平常不懷疑。我們呢?跟老師學,不要說等到最危險時刻了,沒危險都懷疑,那就不可能說真有成就。
有的人學,心也不專,三心二意,你看顏回、子路、子貢,這是一輩子跟著孔子,這學到家了。如果說今天拜這個老師,沒兩天又換一個老師,跟完這個跟那個,最后學個四不像,沒有成就,為什么?他心不定,他來學也都是帶著一種試探一下,看看能不能學好,看這老師行不行,適不適合教我。抱著這種態(tài)度學,很難入門。那么真正的好老師對這種學生往往都會跟他言談之間問他,你這一生最尊重、最尊敬的人是誰?最崇拜的人是誰?那么他會說,說出來之后,老師心里有數(shù)了,將來他勸這個學生要跟這個人去,你最崇拜他、你最尊敬他,你在他會下你才能學成就。為什么?你對他有誠敬心。老師絕對不會有私心說這個學生到我座下了,我不能讓他走。沒有這個心,這叫控制占有,這個念頭就不好了。目的是為了讓這個學生能夠早點成就,他所崇拜的那個善知識,果然是有德行有學問的,那一定鼓勵他去跟那位善知識學。他在我們會下不能成就,為什么?他誠敬心不足。十分誠敬得十分利益,他只有五分誠敬,他只得五分利益。他對那個人有十分誠敬,我們一定鼓勵他跟那個人學。當然那個人也必須是正法,我們才去推薦,要有這樣的一個態(tài)度,真正幫助他。
那學問一定要有師承,不能夠說靠自學就能通,說老實話通不了。你看在《六祖壇經(jīng)》的一個批注里面說到,好像是講的是從一個古佛,是不是叫威音王佛以來到現(xiàn)在,如果不是靠師承成就的,靠自己學習而通的,自悟自通,不可能。你所學的自悟自通,到最后只能稱為無師外道,你不可能成佛,你也通不到自性,這從古佛到現(xiàn)在都是這樣的。眾生根性就是如此。所以不靠師承,我們想要通到自性,不可能!這是經(jīng)上已經(jīng)講明白了,不可能。所以最重要有師承。師承是什么?學生真正老實、聽話、真干,跟一位老師學,學到老師認為他可以出山為止。最起碼都要有十年。
你看我們的恩師上人跟李炳南老先生十年,這是師承,我們學《論語》也是按照這個師承,我們用的是雪公《論語講要》。雪公是李炳老的號,號雪廬老人。雪公是印光大師的學生,師承于印祖,這樣下來的。那我跟恩師學,從剛開始聽他的經(jīng)教到現(xiàn)在,也有十八、九年?,F(xiàn)在還不敢離開老師,為什么?沒學成,沒真正見性,沒見性不能離開老師。出山的標準,最嚴格的標準就在見性,你沒見性,你沒開悟,沒成佛,不能出山。見性成佛,沒成佛之前不能出山。這是師承。跟學世間法不一樣,我原來是學世間法的,念書念到博士,那只是學點皮毛常識。真正要學圣賢學問,一定要靠師承,你才能得到那心法,不是只學皮毛常識的。
下來,「君子之道,焉可誣也。有始有卒者,其惟圣人乎」。子夏最后這個話是「慫恿小子」,這就是什么?鼓勵他、鞭策他,鞭策這些學生們,要好好學習,要以圣人為自己所追求的目標,要做圣人。
那么蕅益大師有一段批注說,「子游之譏,是要門人知本。子夏之辯,是要門人即末悟本。只此灑掃應對進退,若以為末,到底是末。若知其本,頭頭皆本。二賢各出手眼接引門人,莫作是非會也」。子游這個是機鋒話,他說子夏之門人小子,只懂得灑掃應對進退,不知道根本。這就是敲醒門人要知本,要悟本。如果舍本而逐末,那這不是圣人所希望的。子夏之辯,子夏接著這個子游的機鋒話,這一來一去,這一申辯,就是要門人即末悟本,通過末而悟到本。就像一棵大樹,看到那個枝繁葉茂,你就能夠悟到在地下的那個根一定是很深的,不用看到根就已經(jīng)知道。根你看不到的,那是仁心。心地仁愛,他灑掃進退應對都是如理如法的,你只能看到他的灑掃進退應對這些表相,但是你能夠悟到他那個根本的存心。所以這還都是讓我們回歸到心法,學儒不是只學個禮,表相上的禮,言語動作而已,真正要悟心。
只此灑掃應對進退,若以為末,到底是末,你要把它只當作枝末,灑掃應對進退,這只是枝末,那它就是枝末了,為什么?你沒去悟本,要去悟本。同樣是灑掃進退應對,孔子為什么這么做?普通人為什么是那么做?他倆的不一樣到底在哪里?他們的存心是什么樣的?從這里去悟,不能只當作枝末。如果你若知其本,頭頭皆本,你真正悟了本,得到了仁,所做的一切事,言動舉止統(tǒng)統(tǒng)是符合仁,統(tǒng)統(tǒng)都是仁。整部《弟子規(guī)》教你孝、悌、謹、信、愛眾、親仁、學文,統(tǒng)統(tǒng)都是仁,法法皆仁。如果你只是學了《弟子規(guī)》的這些動作,動作上做得非常圓滿,可是你沒悟本,沒得到仁,那全是枝末。所以我們從動作、枝末上、形式上要去思悟那個根本,要得到那個根本。不得到根本,只看枝末,往往會迷惑,這就是「學而不思則罔」,這個思是思悟,學了不悟就會迷惑顛倒,就不理解了。
譬如說孔子去見南子,子路不悅?!墩撜Z》上我們學過,南子是一個淫蕩的女人,衛(wèi)靈公的夫人。她是在衛(wèi)國可以呼風喚雨,只要她點頭,那你在衛(wèi)國處處能行得通;只要她不點頭,那你就沒有落腳處??桌戏蜃雍芟M谛l(wèi)國來推行禮樂之治,那是要見她還是不見她?弟子們都不讓他見,子路首當其沖,結果孔子還是去見了,子路非常不高興。你見她不就有損名節(jié)嗎?你見誰不好,為什么偏偏去見她?很多的不理解。都是只看枝末,沒看到根本。為什么?子路不是孔子一個境界,所以就不理解孔子。對孔子很多的做法,他以自己的境界去量度夫子的境界,所以就會不滿意,心不平。這個沒辦法,因為你沒到那個境界,怎么給你說,可能都說不明白。
人家夫子想的不是為自己的名聞利養(yǎng),甚至連自己的名節(jié)都放下了,真的到無我了。不僅是無我,達到無念了。你看孔子講他自己空空如也,心中一個念頭不生就叫空空如也。遇到了這個緣,如果真正有機會幫助百姓、幫助眾生,夫子一定會去做,其它什么都不考慮,把自己的名利、名節(jié)、人家對他的誤會統(tǒng)統(tǒng)放下,所以他去見南子。因為如果不見南子,那就沒辦法在衛(wèi)國推行禮樂之道,首先她就障礙住了。這是圣人權巧方便,那種存心是完全是無我的,才做出這樣的行為。這是什么?非得要懂得本,我們用佛家的語言說就是已經(jīng)見了性,本就是性,知本就是見性,見了性了才能體會見性人的境界。
所以二賢各出手眼接引門人。二賢就是子游、子夏,兩位都是賢人,他們是夫子的學生,高徒,繼續(xù)傳夫子之道,接引再下一輩的這些弟子們。你看兩個人合作表演,表演得那么逼真,讓門人什么?先起疑情,怎么子游這么說?子夏這么說?兩位老師這一逼,逼著門人開悟。小疑則小悟,大疑則大悟,不疑則不悟。所以莫作是非會也,這不是子游和子夏互相說是非,你要這樣想,簡直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人家是高度的教學的善巧。像禪宗里面常常用什么一棍打下去,這門一夾、夾腿,或者是一刀把那手指頭給削掉了,用這種種我們凡人不能理解的手段,逼著弟子開悟。這你也不可以說他粗暴,那你這樣想,那完全是把圣人的那個境界看得跟你自己一樣了。所以不是蕅益大師給我們這么開解出來,那我們真的把這段精彩的表演就錯會了,原來儒家也有這種機鋒。
下面我們看江謙先生一段補注,「佛以一音演說法,眾生隨類各得解。天以一味降時雨,草木隨類各滋榮。君子之道,本末不二。見本見末,見先見后,皆學者機感之不同也」。先看到這。這是用佛法聯(lián)系起來說。佛以一音而說法,眾生隨類各得解,這是經(jīng)上的話,佛講經(jīng)說法一個音聲,可是眾生(聽者),領會各人不同,有的人開大悟了,有的人只開小悟。正如天降雨,剛才我們也講到這個例子,一味的降時雨,時雨就是及時雨,正好需要的雨露,它一味平等的降雨。草木隨類各滋榮,它們吸水量不一樣。這是模擬,比喻佛講經(jīng)說法,眾生隨類各得其解。
君子之道,本末不二,這是講圣人。圣人的道、圣人的教誨在相上說有本有末,實際上本末不二。說本說末都是方便說,見本見末、見先見后,都是學者機感之不同,各人見解不一。譬如說子游問,灑掃應對進退,這是末,那什么是本?你說本是仁,仁者愛人,愛人才是本。那反過來說,愛人是末,灑掃進退應對是本,能不能說得通?也能說得通。為什么?這些都是方便,就是方法,幫助我們體會到這個仁心,回歸到自性。自性本不可說,它無形無相,能說出來的都叫方便。你能看到的這些相也都是方便,愛人是相,灑掃進退應對也是相,都是末,豈能說一個是本,一個是末?所以說本說末、說先說后,哪個先哪個后,那都是根據(jù)學者不同的根機,圣人施教不一樣。
「若即末知本,即始知卒,則非至圓至頓之圣人不能。故一乘佛法,分別而說三說五,乃至無量,為菩薩,緣覺,聲聞,天,人,及惡道眾生,曲垂方便。十方三世佛,等一大慈也」。這是拔高到佛法的高度。這個末是講相,本是講性,即末知本就是即相見性,即始知卒也是這個意思。這個終始、先后、本末,其實都講到一個道理,這是要從相上見性,不能夠執(zhí)相,執(zhí)著在相上而迷了性。這種見性的人,就是至圓至頓的圣人。圓是圓滿,頓是講他的方法迅速,就是一步登天,頓法,不用循序漸進的。那只有圣人能夠圓滿的徹悟自性。見性的人他看到法法都是自性,法法就是每一法、每一個現(xiàn)象是枝末,但是每一個枝末也是自性,都是本,所以本末不二。所以見了性的人,你去問他性在哪里?他隨拈一物這就是,這是毛巾,毛巾也是自性,哪一法不是自性?如果說毛巾除外,自性就缺那一塊,這種人沒見性。自性無所不在,哪能說只缺了毛巾那一塊?法法都是自性。所以本和末是一不是二,事相,相和性也是一不是二。所以圣人證了自性之后,他在事相上的教學,那事相上是千變萬化,每一種方法教你都能幫助你見性,因為法法都是自性。所以只有圣人能夠做到。
那么佛最后晚年講一乘佛法,一乘佛法是只有一佛乘,這是眾生本來就是佛,你只要放下妄想分別執(zhí)著,當下你就知道自己是佛。那之前講了很多不同的次第法門,有說三乘,有說五乘,這是分別說。分別什么?根據(jù)眾生根性不同而說分別法,說三乘是指聲聞、緣覺、菩薩,說五乘的是指加上天和人。所以有人乘、天乘、聲聞乘、緣覺乘、菩薩乘,菩薩是大乘,緣覺、聲聞屬于二乘,也叫小乘。緣覺、聲聞已經(jīng)出了六道,但是沒出十法界,因為他分別沒放下。菩薩放下分別了,還有妄想,把妄想放下了,就成佛了。天和人都屬于六道眾生之一,他們沒出六道,執(zhí)著都沒放下。還有惡道眾生,要度惡道眾生就不能用五乘法了,用特別的惡道眾生的那一乘法。無量乘,都是曲垂方便,垂是垂下來的,就是等于佛垂訓;曲是指善巧方便。講到最后就是一乘法,法法皆是佛乘。所以惡道眾生最后也能成佛。
所以怎么成佛?有一個一乘法,教你念佛成佛,你能念阿彌陀佛,不管你在哪一道,甚至在惡道,乃至地獄道,如果真能放下念佛求生凈土,一樣能夠往生極樂世界不退成佛。這是十方三世佛,等一大慈也,十方三世過去、現(xiàn)在、未來所有的佛都要講念佛法門,等是平等,一是一乘,平等度化眾生一乘的大慈悲法。這是江謙先生把《論語》這一章推到了極致。蕅益大師是禪解,到江謙先生這導歸凈土了,導歸一乘法。
【評析】
孔子的兩個學生子游和子夏,在如何教授學生的問題上發(fā)生了爭執(zhí),而且爭得比較激烈,不過,這其中并沒有根本的不同,只是教育方法各有自己的路子。
抑:但是,不過。轉折的意思。
倦:誨人不倦。
誣:欺騙。